渐行渐远,被封住穴道的香瑟瑟无奈闭上双眼,现在只有自己想办法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绊了一下,穴道刚刚通行的香瑟瑟险些没滚了出去,幸好手抓住了窗柩。
只听得外面的人吆喝一声“什么人”,接着就没了声音。
她心下轻怔,迟疑再三才小心翼翼挽起帷帘向外看见,只见一袭青衣的纳兰褚旭翩翩的坐在马背上正向这边看来,她顿时微愣。
他嘴上噙着不咸不淡的儒雅笑容,微风轻抚刘海,绿影疏离,阳光似乎都被他温润如玉的笑笼在了四周,柔和,耀眼。
“愣着干嘛,上马。”纳兰褚旭道了句,向她伸出手。
此人的确好生奇怪,阳光拢洒在他的四周,可他浅浅的笑意却似乎不沾丝缕阳光,这温润的笑看不出冷暖。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稍微向前走了两步转下马车,除了马车就看见押送自己的那四个人全昏倒在地上。
“他们中了迷药,昏倒了。”
听到他的话,香瑟瑟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纳兰褚旭见她警惕,唇畔又是一抹儒雅的笑,解释:“放心,迷药在银针上。”
她挽着衣袂快步来到马匹前把手交给他,借助他的力气坐上马落入他的怀中,她侧头向后看了看他,本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驾!”纳兰褚旭轻踢马腹策马奔去,知她满腹疑惑,笑意浅淡解释,“你没喊我的时候,我已经瞧见你了。只是,察觉到对方似乎不简单,所以只能智取。”
说着,他低头看她戏谑问:“你这回又招惹谁呢?”
看见她在马车挣扎的那一刻,他只想感叹一声,这女人到底还要惹出多少麻烦来?当初是怎么会以为娶了她可以省事些?
香瑟瑟轻蹙眉心,想起聂云庭那暧昧的举动,她心里就恨得发毛,无奈叹息一声道:“不还是三皇子吗?夜闯护国公府把我劫出来,不知道要将我送去哪里。”
纳兰褚旭琢磨了会,低沉说道:“我的事办妥了,正好送你回去。这事你别管,让我来查,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香瑟瑟抿唇不语,对一只眼神不好的狗,她懒得理会。
沉默了许久,纳兰褚旭忽然嗅到一股奇特的香气,像花香但又不像普通的香味,闻着似乎淡淡的,却如绕鼻梁直入骨髓,仿佛每一道神经都被融化在这香气里头,甚是奇妙。
他下意识微闭眼睛深呼吸,如同醉酒般享受在胃里发酵的酒香,扇了扇鼻翼,竭力想找出这香味的源头,但这香气如云丝烟缕,飘渺无根,神秘难寻。
他轻声低喃:“哎,你可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气?好像淡淡的,但又好像很浓郁。”
听见这话,香瑟瑟顿时眉头紧皱,忙挽起自己的衣袖嗅了嗅,脸色一紧,迫切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多少号?”
纳兰褚旭愣了愣睁开双眼,稍微向前探眸看了看她略带紧张的神色,思索了会回答:“应该十五了,我们的婚期在……”
“你快给我找个地方歇歇,不赶路了。”香瑟瑟打断他的话,神色凝重。
纳兰褚旭微愣,这语气是……命令?
很快他意识到“十五”这两个字眼,还记得这个女人在婚前协议那里有一条是关于每个月十五号的,不就是今天吗?
他正想说话,忽地发现,似乎越靠近这个女人,那种奇特的香味就越醇厚越美妙。
他眉头轻皱,探眸看她略有点烦躁的脸,试探问道:“香气……来自你身上?”
香瑟瑟侧头向后看他,无奈点点头,再迫切说道:“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躲一躲?”
“躲?为什么要躲?”纳兰褚旭轻扯嘴角好奇问道。
看着她满脸的嫌弃和紧张,难不成这浑身香气的女人还能突然变成山精妖怪?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他莞尔浅笑,打趣问道:“你……该不会变成狐狸吧?”
香瑟瑟汗颜,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自个从马背上跳下来,她向四周瞧了瞧,着急的目光带着几分探摸,纠结了会,忙循着一个方向走去。
纳兰褚旭见她神色不妥,跟着从马背上跳下来,七分纳闷三分好奇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