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不禁扫了眼身后床榻上,那满面憔悴的女子。昨夜,哥哥匆匆把这个重伤的女人带到她的房间,说是王爷伤的,起初她还不信,王爷就算近来性情大变,可也从未对弱女子下过如此重的手,现在看来,哥哥所言不虚。
就算有心与人为善,眼下也不得不硬起了心肠,“既然王爷都吩咐了,夏云自当领命,只是这姑娘还有伤在身,待我给她擦过一次药,在听喜嬷嬷吩咐如何”
喜嬷嬷不耐烦的摇了摇头,“王爷还等着呢”
“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很快就好,”夏云急急的打断了喜嬷嬷的话,可见对方依旧不肯,便冷下了脸,“喜嬷嬷,昨夜哥哥也是领了王爷的命令,要这姑娘活命,若不擦完这次药,人有个好歹,岂不是要我们兄妹失职,喜嬷嬷,我们夏氏兄妹可没得罪过你,你怎专与我们为难。”
“这”喜嬷嬷倒是没想到,这向来性子温吞的夏云姑娘,凌厉起来也挺厉害,全府上下,谁不忌惮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哥。
当即烦闷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行了行了,也不差这会儿,动作快点。”
“那你们先出去。”
说罢,那喜嬷嬷边转身,边随手丢下一叠,下等奴婢的衣服,就道“一会儿让她换上。”
所有人离开后,夏云绷的紧紧的面容,才微微的松懈下来,一回头正好地上了叶青璃冰冷的瞳孔,不禁心头一颤,好冷的目光。
她虽然不认识叶青璃,但她现在只是她的病人。
“姑娘,我先帮你上药吧那喜嬷嬷不是好相与的主,你若在她手底下做事,只管少说多做,得罪她,可没什么好下场,”说着,夏云挑出了一指药膏,要给叶青璃涂抹。
却被叶青璃抬手阻止。
夏云对她的善念,她自是看在眼里,但她在睿王府终究不是来享福,还有太多的报复与折辱在等着她,擦在多的药,又有什么用。
“放心,我肯定死不了。”
这话叶青璃说的很笃定,那坚定的眼眸,淡然的神色,几乎让夏云觉的,这姑娘定是铁打的。
“也罢,那随你了,要我帮你更衣吗”
“不用。”
叶青璃抚着榻上红木梨花的床架,就往起站,可一动,那皮层下如火灼般撕裂的痛苦,就开始在她的全身蔓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疼的冷汗直冒。
“你这样不行的,”夏云看着不忍,上前就要阻止。
“我行。”
却被叶青璃更强硬的口气回绝,她咬着牙流着汗,将一旁下等奴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除了额头那层细密的汗水,她神态自若的面孔,竟看不出一丝痛苦的模样。
夏云不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