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煜炵道:“你有了身孕,不方便侍寝了,我自回去处理公务,你就好生休息吧。”
裴馨儿便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爷的体恤,爷好走。”
昭煜炵不由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她叫住自己是要挽留自己呢!
摆了摆手,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心中难免有些奇怪的感觉。貌似自从在丁乡的庄子上重新见到她以后,自己就没几次猜到过她的想法。
他不由有些自嘲些想道,亏他还自诩能够明辨人心,任何人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却是在自个儿的小妾身上屡屡栽了跟斗。
他自回到书房里做事不提,裴馨儿乍为人母,一连串的事件接踵而来,一时间心上着实还有些无法适应,自然没有心情去应付昭煜炵。他自愿离开也是件好事,她一转眼就将他的事情抛诸脑后,然后在莺儿和娟儿的服侍下,经过一番洗漱,便沉沉睡去。
相较于她的一夜好梦,其他还有许多人却是夜不能寐。
冯氏回到屋里后便忍不住坐在灯下出起了神。
她反复琢磨着昭煜炵方才的举动,心中有些惊喜、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蝉儿挑帘进来,她便急忙问道:“如何?爷现在在哪儿?”
蝉儿便恭声说道:“大奶奶猜测的果然没错,将军这会儿已经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里,正在书房里办公呢。”
冯氏心头顿时一喜,忍不住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喃喃说道:“好,太好了!”
知道裴馨儿怀孕了,昭煜炵先是推辞了老夫人派去专程侍奉裴馨儿的人,自己也没有留在裴馨儿院里过夜,在冯氏看来,这便是昭煜炵不满裴馨儿的表现了。否则的话,只要不*房,昭煜炵完全可以留在裴馨儿屋里,根本不必出来。
蝉儿便小声问道:“大奶奶,是不是裴姨奶奶果真偷了人、有了孽种,将军才会如此不待见她的呀?”
冯氏心中一动,却又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若真是爷被戴了绿帽子,不论如何反应也应该更大些才对,他并没有当面指责裴氏,应该就不是孩子的来历有问题,怕是裴氏不知什么地方惹怒了他,才会这样。不论如何,爷对她有所不满应该是确认无疑的,这点倒是值得好生利用利用。”
她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冷笑。
蝉儿点了点头,道:“大奶奶果然思虑周全,奴婢佩服得五体投地!裴姨奶奶不知道好歹,居然敢跟您作对,这简直就是自个儿找死!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给捏死了!”
冯氏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觉得昭煜炵定是对裴馨儿起了嫌隙,又听了蝉儿这番话,心中总算是舒服了点儿,不再那么憋得慌。她微微一翘嘴角,却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张嬷嬷带来的人被爷赶了回去,不然我们就方便多了!”
蝉儿也陪着叹了口气,附和道:“可不是么,没想到爷会发那么大的火儿,连一个人都不给裴姨奶奶留下……大奶奶,如今将军一个人在书房里办公,您是不是……”
冯氏便摇了摇头,叹道:“将军办公之时,没人能去打搅。再说他的怒火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好处,此时让他独处,更有利于我们后续的手段。”
蝉儿恍然大悟,急忙奉承着说道:“大奶奶英明!”
而就在同一时刻,张嬷嬷也正在跟老夫人说着话。
“炵儿没让她们留下?”老夫人不由诧异地问道。
张嬷嬷便点头说道:“老夫人,小的带了两位嬷嬷过去,那都是家里儿孙成群的老人,伺候孕妇和孩子最是有经验的。可爷根本连看都没看,直接便让小的将她们又领了回来,这种事情,别说是在咱们家了,换了京城任何一户大户人家都非同寻常啊!”
老夫人沉吟着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张嬷嬷看了看她,想了想,便又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夫人,小的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在下面嚼舌根子,说是裴姨奶奶回来才不过两个来月,又怎会有了三个月的身子?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后宅里聪明的人从来就不只一个。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谁敢嚼这种舌根子?直接打过了卖给人牙子去!他们当炵儿是什么人了?哪有明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一副没事人模样的道理?他既然许了,裴氏的身孕必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嬷嬷见她动怒,赶紧应了声是,陪着笑脸说道:“老夫人说的是,倒是小的想岔了。只不过如今将军不让给裴姨奶奶院儿里加人,这可怎么办好?”
老夫人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是炵儿的意思,那就照做吧。炵儿考虑得也有道理,没理由为了一个小妾就坏了咱们家的规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