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好说。赵清犹豫了一下:“同为公主之尊,若论相貌,自然是公主胜出。只是清河公主年岁小,娇憨可爱,”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公主一眼,“而且她执意要留着清白之身给卫洗马,听起来也颇令人动容。”
一句话戳到了河东的硬伤。
话说她看上卫玠时本就不是什么处子之身。何况当今的皇室与世家之中,对于贞节一事本就看得不重。她日日呆在母后身边,耳濡目染这些事,从来没觉得怎么样。
眼下赵清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有点放荡了。
她迟疑了一下:“你与本宫在一起的时日最长,你说实话,本宫养着这些美少年,是否真的有碍观瞻?”
“公主说笑了。”赵清回道,“眼下有哪个贵族府中是不蓄养少年少女的?何况以公主之尊?公主就算将府中所有的美少年都赶出去,难道就能得回一个清白之身了?若卫洗马在意,公主下嫁之后不必带过去就是了。”
这话倒是没错。河东点点头:“幸亏还有你在,你确实是本宫的解语花。你放心,本宫不会随意弃你。”
“多谢公主。”赵清将自己的头轻靠上河东肩头,“赵清也永远都不会背弃公主。”
河东拍拍他的脸:“好了,本宫已经有数了。难得出来,你想去哪里看看玩玩,尽了兴一起回去吧。”
“谢公主。”
赵清软软地应着,一只手却不老实地探进公主衣襟,他用媚骨天生的眼睛斜斜地瞄了一眼河东:“马车中别有风味。公主若是有心打赏奴,便依了奴一回吧。”
一个翻身将公主压在了身下。
“你这小蹄子!”河东笑骂道,“真是越来越风骚。”手却是顺从地挽上了赵清的脖颈。
马车在不同寻常的摇晃中,跌跌扭扭地驶向皇宫。
卫玠一走,山阴也坐不住了。她唤来婢女梳洗打扮一番,坐上马车便赶往了太子府。
太子府中与往日一样,春日的浓郁如潮水般漫天卷地扑来。
昨夜卫玠的表态令她彻底收了打酱油的心,因此,一进东宫,她便直往太子常在的议事殿走去。
成败虽已注定,可在大潮流下努力让太子这朵小浪花保住一条性命,或许卫玠想起来时不至于那么挫败难受吧?
她不知道具体的历史细节,不知道太子何时被废,因何被废。但是,八王之乱中几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东晋王朝的建立者是谁她却一清二楚。
小小地透露一下,利用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她在心中小声地祈祷,但愿她不会被老天收了去,重新穿到一个莫名其妙的时空。
一路来到议事殿,守在门口的宫人看见是她,赶紧施礼道:“见过山舍人。”
“烦请公公通报一声,山阴求见。”
宫人朝她一礼:“舍人却是没赶巧。”他解释道,“太子昨日带着太子妃出去游玩了。一时半会儿,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确实不凑巧。
山阴点点头,倒是她显得有些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