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没有你的相好长得好看,你也不用以此拒绝我。我阅女无数,从未出过差错。连公母都分不出,岂不笑掉人大牙?”
什么时候,她的长相装扮让人一眼识破性别了?山阴整整身袖站起身,阴森森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看着眼前这位满嘴胡言乱语的白眉少年,口中却是对着大奇二奇说道:“灭口吧!”
大奇二奇一颔首,扛起他便往外拖。
“等等!等等!”少年挣扎着从背上跳下,“要死可以,把我的面具还我!”
他冲到山阴前,抓起面具,朝她狡黠一笑:“青山不老,绿水常流。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这笑容!
面具有鬼!
果然,一阵呛人的气味直冲鼻端,黑色烟雾像一朵巨大的蘑菇在房中升腾。
待到烟雾散去,房中早已没有了白眉少年与大奇二奇的踪迹。
第二日清晨,刚开房门,大奇二奇已经一左一右跪在门前。
“起来吧。”山阴淡道,“他不是说很快会再见面的,到时你二人将功补过吧。”
大奇愧道:“万一他在外面胡言乱语--”
“他想说,早就说了,不会等到今日。这件事让刘容去查。”
“是。”
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院落中重新安静下来。
龟缩在衣柜中的一个僵硬的身躯竖着耳朵听了又听,终于松了口气以无比怪异的姿态大大咧咧地爬了出来。
他扭扭歪了一晚上的脖子,伸出手臂松了松筋骨。一个鲤鱼跃龙门之势扑倒在山阴的床上。
“累死老子了。幸亏老子聪明!”他翻了个身,舒服地在枕头上吸了口气,觉得不对,又伸长脖子四处嗅了嗅。
这姑子!果然是男人扮久了。
连带闺房都没有一丝脂粉气了。
真扫兴!
他直起身子,拍拍咕咕叫的肚子,坐到榻上自顾自取了酒倒入口中。
怎么不是传说中的雪压江南?
一通猛灌,壶中竹叶青马上见了底。
又抓了一些糕点塞进嘴里,酒足饭饱地打了个嗝,蹑手蹑脚走向窗户,打算开溜了。
不料,乐极生悲,脚底抽筋,身侧花瓶一个踉跄,狠狠向他扑来。
救命啊!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啊!
他悲壮地闭上双眼,无声地仰倒,砰的一声闷响,花瓶正中鼻梁。
一大堆字画扑簌簌地滚出,和着他的眼泪铺了他一头一脸。
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吗?
他只想看看心中思念已久的美人,为什么会搞得这么灰头土脸?
他哭丧着脸爬起。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去,快点敷药消肿,快点恢复原来的俊容。免得出门被姑子们笑话。
把捡起的字画放回原处,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到第五张时,纸质不寻常的厚度与材质让他好奇地打开了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