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宸宥突然地,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扯了一把似地,生疼。
看着姬青青那淡然的眉眼,他也不知怎么地,就突然想起了在万象岛的那一日。
嗯,也就是她与他终于成了真正夫妻的那一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蓝天白云,水清沙幼,他背着她,去看那架黑色钢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顺便的,也想起了那疯狂的一日,他竭尽全力,在她身上索取。
她美好的唇瓣,以及肌肤如玉般温润的轻柔触感,都像是失控的暴风,席卷了他的脑海。
良久,司宸宥终于从那狂风骤雨席卷过的残骸空洞的情感中,找到了两个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控的东西。
那就是“离婚”这两个字。
“不!”
他下意识的立刻拒绝。
昨天是他太冲动了。
知道姬青青自作主张的流掉了孩子,他是又气又急又心疼。
气她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急的是她竟然用那么冒险的方式嫁祸凌雨霖,心疼的,却是她那单薄的小身体,不知道是否能承受这样的伤痛。
岂料……等他一番冲动的话说完了冲出去,却刚好遇上赶过来的冉逸尘。
那厮一看他的脸色,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全招了。
顿时,他就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琢磨了一宿这才决定要来找机器,却不料,听到的竟是离婚这两个字。
还是他一气之下自己造的孽!
司宸宥拳头缓缓握紧,眉头都锁了起来。
却听姬青青不慌不忙继续在他耳旁道:“噢?你昨天不是说了,不用婚姻来束缚我么?”
不是为了一个承诺才给她一个婚姻么?
不是为了一个蛊毒才寸步不离她身么?
呵呵哒。
她姬青青,不稀罕!
“哼,蛊那东西,我确实不懂,我也知道不管我学医再多精,也不见得能琢磨透,不过刚好,我也不急,这一年半载的时间,我倒是等得起!”
司宸宥的眉皱得更紧了。
“我昨天的话,只是想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和实情,并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听起来,好像比不解释还要糟糕。
“嗯,我明白的,你就是为了保护我守护我,放心,我懂!”
姬青青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公式化的点了点头:“行了,既然你是路过,那你继续去忙,我这就先回去了!”
反正刘淑芳那边有什么安排,大可以回头再议。
此时此刻,她压根就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对着司宸宥说刻薄话的她自己,也被那番话一刀一刀的剜着心。
不用猜,她也能想到,冉逸尘必定是不可能帮着她瞒太久,他能瞒所有人,独独瞒不了一个司宸宥。
所以他应该已知道,那怀孕不过是一个误会。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唇梢泛起一抹苦涩。
也好,若不是因为这样的误会,她至今还不知晓他那一番真实动机呢!
还以为是老天厚爱,遇上一颗真心。
不过,不管怎样,也比那卖了她的仲晨维好就是了。
人总要懂得感恩不是?
眼看姬青青说完话就毫不犹豫地离开,司宸宥冰冷淡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碎裂。
“阿泽,守好她!”
*
姬青青突然很想喝酒。
她打了个电话,将孟子衿给约了出来。
两人在酒吧选了个地方坐下之后,姬青青还没说话,三两下就将自己喝晕了。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般放纵过自己。
原来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不能喝酒,因为会扛不住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侵袭。
一旁,孟子衿却是滴酒未沾。
她不过是想要好好复习考过试而已,为什么特么的就波折不断?
“后天年三十,我上你那去过!”
姬青青喝着喝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然而我不在家!”
孟子衿毫不客气地扬手看了看日历,道:“后天我就要回北市了,而且,干爹干妈都要陪我一起去,说好了见见我家人的,哦还有,我那便宜哥哥也要去!”
“韩松凡也要去?”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姬青青这才想起,她这段时间自顾不暇,就连韩松凡的手,都没时间再去看看,也不知道他恢复得如何了。
想到这里,也就顺口问了出来。
“他的手如何了?药还上着没?”
“废不了!”
孟子衿没好气的道。
知道她忙,知道她辛苦,所以但凡她交过来需要看顾的伤患,孟子衿是一丝不苟地好好照顾着,为此,都重新动了心思要回头继续学中医。
结果呢,她倒好,十天半月才想起来一次这些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