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啊,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谁也不欠谁对不?”李杰毫不迟疑的表示了自己的赞同,刚才在他踢墙的时候,他就很想这么做了。虽然不知道教官他们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人,但是,那关他们鸟事啊?李杰现在什么都不想,他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吸气,说实在的,背上烧伤的地方太痛了,还有肩膀上的骨头,他现在是痛得都快要拿枪敲自己的头了。
这时,盯着电脑屏幕看的季忆淡淡的说:“我提两点,第一,我们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并没有到,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在此之前,你不能理直气壮的说他们失信在先。”
“现在这种时候了。”顾舒展抱着手,看着这个准确的说还是少女的小女生,只觉得对方虽然聪明,但为免太呆板太认不清形势了,他克制着自己嘲笑的语气,说:“小妹妹,你是不是书读得太多了?这样的时刻,逃命要紧,还跟他们讲什么信用啊!”
“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需要秩序。”季忆对顾舒展那种嗤之以鼻的笑容视若不见,只是说:“当旧的主流意识形态对人们失去约束力以后,更需要一种最根本的秩序来维持平衡。这就是最基本的信义,就像古代的戏文里唱的写的那样,而我们这个时代最缺乏的就是这个东西。”
顾舒展说不出话来了,他却不知道,他拿辩论赛最佳辩手的地方,只不过是一个以理科生为主的化工学院而已,季忆却是在师大那种文科生、尤其是以伶牙俐齿女众多而著称的地方,也拿过辩论赛的最佳辩手的。
“第二点,”季忆继续说:“即使我们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你们认为那些人就会相信吗?刚才你开枪的时候,就已经提醒了对方,我们并非普通的幸存者了。”
他们都可以看到,在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传回了疗养院周边的监控画面那些大卡车停下来的同时,大约有50个左右的人,而不是丧尸,分成几队,正在设法进入疗养院。其中有两队明显的是准备从北面和东面包抄发电机房,每一队大约有15个人,可以说,也是这整支队伍中投入人力最多的。
从穿着打扮上看,这些人都是灾难中的幸存者,不过都明显的是精壮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的武器有钢钎、消防斧、还有人背着塞了布塞子的酒瓶,很显然那是自制的燃烧瓶,除此之外,他们也有枪。这些人里面,每一队人大约有两个人有枪,而且拿的是老式的56式半自动,这种枪在民兵训练中,依然在广泛的使用。而拿枪的人,都剃着光头,****的上身纹着和刚才油罐车上的那个光头男差不多的纹身。其中,从东面的围墙外包抄过来的那一队人,离他们也不到100米了。
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么多同类,对方却压根没有要和他们欢呼拥抱,庆幸劫后余生的意思。当东面的那支队伍摸到围墙下面,离他们也就是5、60米的时候,他们发现明显有什么东西从屏幕里一闪而过。
“靠!手榴弹!”
李杰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冲到窗边,紧靠着墙根,用眼睛的余光往外看了一下。
“轰!轰!”
随着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李杰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藏在窗子后边,爆炸是在机房外面还有10多20米的地方爆炸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瞬间就震碎了机房的窗玻璃,还有许多弹片打在了机房的外墙上,甚至还有一些从窗口飞了进来。不过好在机房的窗户不大,墙壁又挺厚,这些爆炸对他们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威胁。
而季忆定格画面,确定对方扔过来的,是那种老式的木柄手榴弹。看起来,他们可能洗劫了某个乡镇武装部的军火库,而要到这一步,至少在灾难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甚至在此之前,他们就做了策划。
如果说他们现在所处的tsz公司是走私枪械的犯罪集团的话,外面那些人,也是洗劫民兵军火库的罪犯,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他们犯的罪还要严重得多。讨论他们是灾前犯罪还是灾后自救,已经没有意义,李杰承认,就像季忆说的,原有的意识形态在这样的灾难中,理所当然的也失去了约束力,而现在,活着就是合理。
但是
“******他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直接就要把我们炸死了事啊!”
李杰愤怒异常,妈的这是你们跟警察们的恩怨,不关我们的事,而且我们已经做好准备把那些鸟人出卖给你们了的,你们上来就是手榴弹,太不厚道了吧!
“别傻了。”季忆看着李杰那种愤怒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的样子,就像对一个朝着天空吐口水跺脚大骂的小朋友那样,充满同情的说:“当两帮蛊惑仔提着刀在大街上砍人,而你也提着刀路过,你说你是打酱油的,谁会信?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