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行礼告退。却听他温和道:“姑娘且慢。”说着,白衫飘决,衣带生风,只是身形轻轻掠起,一抬手的功夫,便将那只悬挂在几丈高树丫上的纸鸢取在了手里。
“其实之前我曾以为这些纸鸢都是想着挣脱线儿飞入云霄,但此刻方知道,一旦离了人手,它们的去向,便再也身不由己。楚楚姑娘,你扎的纸鸢很漂亮,就是断了线,也可拿回去挂在墙上,回味今日的欢乐。”
他说着,手上已经将那只折断了翅膀的蝴蝶轻轻平整好,送到她的手边。
柔嘉不意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听罢自是觉得内中大有深意,然借物喻人,这番话放在她身上,却是再也贴切不过。
于是伸手接过纸鸢,微微后退两步,道:“公子心思敏锐,洞若观火,既能怜惜这断翼的纸鸢,想必更能体谅我等卑微之人的境地。正所谓是云泥有别,公子,楚楚多谢了。”
说罢,躬身福了一礼,转身就走。
未行几步,迎面便见他横在自己身前。柔嘉叹口气,不知他为何会如此,正要开口,却听他说道:“楚楚姑娘,在下与你萍水相逢,实在不该多加叨扰。适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只是有一句话,在下不得不说,我虽非什么如玉君子,但自问为人还算端正,心中并无歪念。之前之所以在马车前……有冒犯姑娘之举,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姑娘宽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