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穿成这样太过素净了些,今儿怎么说都是明月郡主的喜日子,您穿成这般,那些嘴碎的又该暗地里嚼舌了。《纯文字首发》”看着自家姑娘一袭水月白缀红梅,紫娟忍不住抱怨,虽说自家姑娘穿什么都会引人注目,可这大喜的日子,自家姑娘穿这般素净的确不太合适。
听紫娟这般抱怨,苏心妍便对着铜镜瞄了一眼,今儿是北堂暮雪的嫡妹北堂暮云及笄日,自己穿得太过素净淡雅的确是不太合适,虽说北堂暮雪不会去想这些,可正如紫娟所说一般,难保有那嘴碎之人暗中嚼些有的没的,这般喜庆之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将那水蓝广蝶衫拿出来,就换这件吧。”
紫娟听了忙乐滋滚的将那水蓝广蝶衫拿出来伺候着穿戴整齐,又换上了陵南王妃特意命人送来的头面,苏心妍便也由着她去,待到收整完毕,又命人将给北堂暮雪的及笄礼收拾妥当之后正欲带着紫娟等人去向陵南王妃辞行,却见陵南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青荷笑吟吟的走过来禀报:“郡主,王妃已经被太后娘娘召进宫中叙话,王妃让奴婢回姑娘,让姑娘只管放心去康郡王府,缺了什么只管吩咐奴婢。”
苏心妍浅浅笑着谢过青荷,青荷便也不再多说,只吩咐侍卫们一定要将安乐郡主安然无恙的送到康郡王府。
马车缓缓前行,坐在马车里的苏心妍却是思绪万千,这些年来,她和北堂暮雪北堂暮云还有沐琼瑶情同姐妹一般长大,没想到一转眼,北堂暮云也已然到了及笄的日子,古时女子一旦及了笄就代表着离嫁人不远了,也代表着她和北堂暮云往后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肆无忌惮的来往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轻轻叹息,又想到沐姐姐这些年苦等着哥哥的一番真情,而哥哥心中却有着另一个女子的身影,这番哥哥回来,也许对沐姐姐来说倒是一桩好事,若是哥哥心中完全没有沐姐姐,就让沐姐姐彻底死心,寻求属于她的幸福去。
她心中思绪良多,神情便有些恍惚,坐在一边的紫娟和翠墨碧月知道她这段时间诸多心事,却也不去追问,车厢里一片寂静安然,然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刹住,因为惯性她猛的往前一栽,好在碧月手脚伶俐一手扶住了她,紫娟和翠墨也堪堪用手撑在了扶手上没有摔出车厢。
“暗七,怎么回事?”碧月一手牢牢扶着自家姑娘,一边皱眉问。
赶车的车夫可并不是一般的车夫,而是暗卫之中身手高超排行第七的暗七,以他的身手居然能被人逼得将马车猛然刹住,由此可见对方应该也非泛泛之辈。
暗七一手牢牢控着缰绳不让受惊的马奔腾,一边转了头朗声回道:“回姑娘,前方好像是哪府的马车受了惊,这才撞了过来,暗七护卫不力,让姑娘受了惊,暗七甘愿认罚。”
受惊的马在他的控制之下不再飞起四蹄,只焦灼不安的在原地踏步,同时鼻孔不停的冒着粗气,此时马路两边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对面受惊的马似乎也在被车夫给安抚住了,也不再嘶鸣奔腾,只停留在中间拦住了去路。
见对方丝毫没有让路的迹象,暗七皱眉正想驾马绕道改路,却见对方车列之中急急奔来一人面带焦灼的恳请:“这位大哥,我家世子突发急症,病情危急,还望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借马车一用送我家世子速速看医求诊。”
来人年约四旬左右,眉目清爽朗然,焦灼之色让人一见而明他所言不假,他家世子应该真如他所说一般突发急症危在旦夕,暗七不由转头回望着车厢,这种事情他哪里能做得了主,自然要听郡主的吩咐。
马车里,苏心妍柳眉轻锁,来人口音明显并非天昭人氏,又呼呼他家主子为世子,这样算来,对面马车中的主人身份呼之欲出,四国来使之中,只有一位是世子身份,那便是燕楚国。
燕楚国庆帝因为病重缠绵病榻不起,据传几个皇子为了皇位表面虽然和和气气,暗地里拉帮结派已然斗得不可开交,整个燕楚国,皇子争储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地步,这位出使的世子,是燕楚国武宁公府的,武宁公在燕楚的地位,和明郡王的父王武成王不相上下,这也正是太子敢于派他出使天昭的原因。
若是这位世子在天昭国有什么三长两短,燕楚国少不得要向天昭国讨个公道,而天昭国于情于理也要给燕楚国一个交待,在五国和谈之际,四国来使可当真不宜在天昭国的领土出什么意外!
她心中迅速思忖之后已然有了决断,系上面纱之后她示意碧月掀开车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暗七,你将那位世子带去回春堂,请赵老堂柜亲自把脉。”
那中年男子见得车帘打开,一纱着面纱的少女悠然开声,虽然面纱遮住了少女的容颜,但少女周身散发出来的清贵气息却是面纱无法遮掩的,在听见少女的交待之后,中年男子心中惊喜之下猛然弯腰行礼:“谢谢这位姑娘援手之恩,容平一定会在世子清醒之后禀告姑娘援手之恩,敢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