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丫头,你说的可是当真?狂儿他真的要回来了?”老王妃掩不住内心的惊喜,慈爱的颜容上溢满了浓浓的关爱。
苏心妍轻轻颌首,看着老王妃满脸遮掩不住的喜悦,轻轻道:“祖母,哥哥他既然命人送了书信于我,那定然不会有假,祖母您只需放宽了心等着哥哥回来。”
老王妃内心欢喜,看着身后的林嬷嬷朗声吩咐:“容惠,你快去命人把狂儿的院子仔细清扫一遍,该扔的全扔了,全换上新的,还有多采办一些狂儿喜欢的菜回来备着。”
林嬷嬷笑着应了正要退下,苏心妍忙道:“祖母,哥哥信中虽说是要回府,可也没有切确的日期,这菜我看还是不必提前准备了。”
老王妃想想也是,看着苏心妍笑道:“心丫头说的正是,祖母一时太开心了,容惠,就按心丫头说的去做。”
林嬷嬷笑着应下走了出去,老王妃将苏心妍的手轻轻握住苏心妍的手,慈爱的容颜上多了一分慎重,“心丫头,有些话,论理我这个外祖母是不该过问的,可你娘亲去得早,你那爹又没个当爹的样子,祖母委实不能放心,你若是不愿回答,祖母也不会逼你。”
老王妃的面色过于郑重,苏心妍马上反握住老王妃的手,双眸定定的看着老王妃,“祖母,在心妍心中,您就是心妍最亲的人,您不管问什么,心妍都会据实相告纨绔仙医。”
老王妃右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心丫头,这些天你住在陵南王府,祖母知道世子和王妃都很疼你,所以也就放了些许的心下来,只是——”她停顿下来,抬眸看着苏心妍,眸色中溢出了淡淡的忧愁:“世子他的情况心丫头你想必也很清楚,他那父王从前也跟你那混账爹一个模样,太后娘娘心疼他,所以这才将他抱进宫中抚养长大,也亏得太后娘娘的保护,世子才能像现在这般出色。”
苏心妍静静聆听老王妃的话语,在老王妃望过来时她轻轻点头:“祖母所说心妍的确知道,祖母,是不是太后娘娘她——?”
她并没有将话说透,她很清楚,祖母不会无原无故的提到这些往事,既然提到了,那就代表着一定和太后娘娘有关。
见自个外孙女一点即透,老王妃心中稍稍有些开怀,她迟疑了一下终是决定将心中思量了许久的话说出来,“心丫头,前些天,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命祖母进宫,太后娘娘她很是委婉的提醒,陵南王府就一个嫡子,人丁太过孤单。”说到这里她心中又不免叹气,有些担心的往自个外孙女望过去,却见她面色如初不见半丝忧色,她便端起茶杯润了一口茶继续道:“太后娘娘话里头隐约有那意思,在你和世子大婚之后,她就会下旨赐侧妃于世子,太后娘娘她肯先和祖母透个口风,也算是对忠勇王府一片赤诚之心的敬重,心丫头,祖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太后娘娘的旨意世子他不太可能抗旨不尊,若是世子当真在大婚之后尊从太后娘娘的旨意纳侧妃,你可能接受?”
老王妃叹着气说完,心中却是难以言述的沉重,对于这个她如今仅剩的一个外孙女,唯一的亲人血脉,她如何不想为她争取最大的幸福,可是,太后娘娘既然开了口,就代表着世子将来纳侧妃是无可避免的,可是以外孙女的脾性,怕是不能忍受和接纳这一点,如果心丫头她当真不能接受这一点,自己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进宫求皇上!
苏心妍垂眸不语,长长的睫毛在她眼睑划下一道弧形,其实老王妃今日之话,她早就预料到了,北堂琊是陵南王府唯一嫡子,做为古人的思想,站在太后娘娘的立场想要给自个的孙子多纳几个美妾好开枝散叶无可厚非,只是,她要嫁的人是北堂琊,她相信,她心中所思所想北堂琊应该早就一清二楚,更何况加上他母妃的亲身经历,她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会不让她失望!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抬了眸看着老王妃,声音很轻浅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她道:“祖母,这些事情您无需担忧,心妍相信世子,相信世子会处理好这一切的,祖母您只需要放宽了心,心妍相信世子一定不会让祖母您也不会让心妍失望的。”
见她这般坦然没有丝毫的忧色,老王妃紧紧揪着的心稍稍放下,这几年来,她也是亲眼看着北堂琊是如何待心丫头的,心丫头既然这般相信他,那就说明世子是值得心丫头托付终身的人,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祖孙二人又闲聊了些许时辰之后,见老王妃面有倦怠之色,苏心妍便提出告辞,老王妃却留她用过晚饭再回也不迟,苏心妍含笑点头应下用过晚饭正欲告辞而归,管家却带着北堂琊匆忙而入,北堂琊对着老王妃端端正正行晚辈礼,老王妃泰然受下,命司棋给他看了座。
“容惠,前些时间药圃里的那株心丫头常提的药草不是开了花么,你带心丫头过去瞧瞧。”寒暄过后,老王妃突然转头吩咐林嬷嬷,林嬷嬷稍稍一愣,药圃里根本没有什么药草开花啊?迟疑了一下之后林嬷嬷很快恍然醒悟,老王妃是想找个借口把姑娘支开,估摸着是有事要问世子呢。
想通这点她便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姑娘,您就随老奴瞧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