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王妃的苏心妍双双恳请之下,皇上大手一挥,应准了她二人所求,那中年女奴听得皇上应了安乐郡主和忠勇老王妃的恳请之后,只吓得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她满眼绝望的看了护国公一眼,眼眸里有太多复杂的思绪,而护国公却不动声色的回了她一个眼神,在看到护国公的眼神之后,她默然的收回视线,只要她拼上她自己这条贱命顶了小姐的罪,国公老爷一定会护佑她儿子此生荣华富贵不尽的,只要儿子这一生不用像她一样为人奴才受尽屈辱,她拼上这条微不足惜的性命也是值得的绯色龙影!
由皇宫出来,苏心妍随着老王妃一起回了忠勇王府,在苏心妍的执意要求之下,老王妃只好依她之言回了厢房休息,看到司书等人扶着老王妃离开之后,苏心妍便转身往大厅的方向行去,到了大厅之后,苏心妍便命碧月将捆好的护国公府的中年女奴带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勾着头的中年女奴,苏心妍却也不说话,只端起一杯冰镇过的茶细细慢慢的品。
跪在地上的中年女奴一颗心繃得紧紧的,她原本以为安乐郡主会严刑拷打她,而她也自认做好了准备接受安乐郡主的严刑拷打,但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整个大厅寂静得让她能听到她自已的心跳声,这让她心里委实没了底气,半晌之后,她慌乱的抬头匆忙向安乐郡主的方向瞄过去,却见安乐郡主端着一杯茶全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心头不由愈发的慌乱,若是安乐郡主严刑拷打她,她顶多就是拼着一死也不会说出真相,可是如今这样,她委实揣不出安乐郡主会怎么对她,反倒让她害怕起来。
大厅的气氛很是压抑,她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白玉石上,而她却不敢用手去拭,就在她整个人快要崩溃之际,安乐郡主悠悠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以为,你蘀你们家主子顶了所有的罪名,就能保你孩子这一生衣食无忧了?”
她心头一震,忍不住抬头看着安乐郡主,为什么郡主会知道这些的呢?郡主既然知道她是为了儿子才会甘愿出来顶罪,是不是代表着郡主已然知道一切真相?还有郡主这话里头的意思,难不成——自己即便听国公老爷的话顶了罪,在自己死后,他也不会实行承诺善待天儿?
看清中年女奴脸上震惊而又害怕担忧的表情,苏心妍便知道她所猜一点都不差,当下心头微微一笑,既然护国公是用这个把柄来迫使这个女奴顶罪,那所有的事情就好办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听得安乐郡主这般和颜悦色的声音,中年女奴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在看到苏心妍脸上没一丝戾意,像个不问尘世的天仙女一般淡淡然的表情,她下意识的回道:“回郡主,奴才胡黄氏。”
“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吧?你以往是侍候二夫人的?”见胡黄氏的态度还算可以,苏心妍心中便有了决断,相由心生,由这胡黄氏的面相来看,她应该算是老实的,不然国公府那么多家生奴才,护国公怎么就偏偏挑了她呢?正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想来护国公也是舀捏住这胡黄氏爱她儿子超过她自己的生命,这才胁迫她出来顶罪的。
胡黄氏还是下意识的点头,很是木讷的回道:“回郡主,奴才一家都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奴才打小便侍奉二小姐,后来又随着二小姐到了右相府。”
这胡黄氏原来还曾经在右相府府呆过,为何自己脑海里没一点有关这胡黄氏的讯息呢?
苏心妍挑了挑眉,掩下心中的疑问,继续问:“既然跟着二夫人到了右相府,却又是为了何事回了国公府?”
胡黄氏的脸色因为她的问题白了下去,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苏心妍,嘴唇嚅动了几下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了嘴,只勾了头不肯说话,苏心妍便朝着边上的碧月望了过去,碧月会意走出大厅。
胡黄氏直直的跪在大厅上,脑海却因为安乐郡主的问题而回想到了从前,想到从前种种,她忍不住心头又苦又涩,半晌她见安乐郡主不再发问,她便鼓足了勇气深深的将头嗑下去:“郡主,奴才自知难逃一死,只恳请郡主念在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份上,饶了奴才一家老小的性命。”
郡主既然知道她是为了自个儿子逼不得已出来顶罪,以郡主的善良,应该会放过她家人的性命吧?
她勾着头,心里却隐隐有着期待的害怕,在护国公府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她也看得出主子们的心是善良还是凶恶的,像安乐郡主这样美如天仙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个宅心仁厚的主子,或许,她会放过自己的家人也不一定呢!
苏心妍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清脆却很是凝重:“胡黄氏,你以为只要你按着护国公的吩咐顶下所有的罪名,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就能保全了?错,本郡主可以告诉你,你这样的想法是大错而特错,别说谋害当朝一品大员是诛连全家性命的罪,就是你家主子护国公他真的会因为你顶了所有的罪名就保全你一家老小了?他不会的,他只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江湖侠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