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乃天昭开国之君,当年明帝在位之际曾很是宠爱一名公公,而那位公公得宠之后恃宠生娇,暗中培植了很多他的势力不说,还想尽千方百法去笼络或是威胁朝中大臣,后宫中的妃嫔也一度以拉拢贿赂他为晋阶的必要条件,也就是这位公公,在后宫横行了十多年不说,还把持了朝政将几七年之久,最后在开国皇后圣后的力谏之下,明帝终于恍然大悟,在圣后以及其家族的帮助之下,几尽艰辛终于将这位公公以及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拨起铲除,此后,明帝便封当时的皇后娘娘为圣后,由此可见明帝对皇后娘娘的感激之情。
明帝逝时,曾留有遗诏,天昭历任君主都需谨尊一点,那就是宦官不得言政。若是有君主做不到这一点,宠信并任由宦官言政,持有明帝遗诏的人便可拿出遗诏规劝君主,若然君主还不知省悟,百官便可以以清君侧的名号铲除胆敢干政的宦官。
他的回答让皇上心下放心的同时又微微摇头,他手指高敲打着书桌,沉吟了好一会才道:“你亲自去观察,若是觉得不合适的全换掉,传朕旨意,派一点内侍去保护皇后太子的安危。”
高公公恭声应下,皇上这是要大清洗了,也是,在经过皇后今日这一事之后,乾清殿那些个敢于吃里扒外的奴才也是不能再留下来了,至于派内侍去保护皇后和太子殿下,说好听点是保护,但说难听点就是监视,皇后娘娘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皇上缘何要这么做!
“皇上,您还有别的吩咐没?若是没有,奴才这就去将您吩咐的事情办得妥妥贴贴。”高公公垂着头,轻声问。
皇上并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高公公弯着腰退下走出去,吩咐守在门口的侍卫和公公们:“一个个都给我提了心留神侍候。”
侍卫和公公们自是应了下来,他带着几个小公公大踏步离开,刚行至垂花门转角处,却见前面迎上皇后娘娘身边的英嬷嬷,他心中暗叫不好,就见英嬷嬷走了过来,一脸笑意盈盈的道:“公公,皇后娘娘有请公公。”
虽然心中很不情愿去见皇后娘娘,但他也很明白,不管皇上如今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有多么的不信任和失望,在后宫,掌权人依然是皇后娘娘,他为人奴才的,岂有主子召见他还摆谱不见的理!
“有劳嬷嬷带路了,敢问嬷嬷,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所为何事?”在深宫沉浮这么多年,他也早已练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当下也同样笑咪咪的看着英嬷嬷佯装有些恐慌的样子问。
英嬷嬷掠了一眼望过来,脸上的表情甚是微妙,她道:“公公无需担心,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人,娘娘召见公公,想来也是因为担心皇上身边奴才们侍候得不得力。”
高公公听了满心不以为然,皇后娘娘命英嬷嬷特意守在这里等他,不用说也是为了笼络或是向他打探皇上有什么吩咐没有,罢了,不过是跟着去敷衍几句,横竖皇后娘娘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把他这个贴身服侍皇上的奴才怎么样!
随着英嬷嬷迈进了坤宁宫,看着高坐上首凤仪生威的皇后娘娘,以及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的太子殿下,他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娘娘万福金安。”
“免了。”皇后娘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状似不以为意的道:“公公这般匆忙,可是有事情要办?”
高公公在心中略一审思,不做隐瞒的回道:“回娘娘,奴才的确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要去办事,娘娘您也知道的,皇上不是吩咐奴才去将乾清殿一应大小奴才一律杖责五十大板么,奴才这是要去传皇上的旨意,不知道娘娘召奴才前来,可是为了何事?”
皇后娘娘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而他却一直勾着头,任皇后娘娘怎么看,能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颗黑乎乎的脑袋,见他不肯抬头,皇后娘娘柳眉微微皱起,却道:“公公深得皇上信任,太子他行事或许多有疏漏,本宫希望公公能念在本宫的情面上,在皇上面前蘀皇儿他多多美言几句。”
高公公听了一怔,旋即一脸惶恐的道:“娘娘,可是奴才做错了什么?娘娘的话,奴才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望娘娘饶了奴才一命。”
见他这般反应,皇后心中端的是恼怒之极,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奴才!自己这般抬举他,他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可恶!
只是她心中恼怒归恼怒,却也知道这话说开来,高公公并没有错,错的,是她这个皇后,当下只好忍着心头的恼怒,皮笑肉不笑的道:“公公无需害怕,倒是本宫一时失了语了,公公既然还要奉旨行事,本宫就不误了公公行事了,来人,送公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