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的婉儿,你这是怎么了?”掩着心中的愤怒,她一脸悲痛的看向苏婉兰冲过去,心中却迅速的思忖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担心小厮会出卖她,可是为什么计划不像她安排的那么走下去呢?
就在这时,喜妈妈突然跪倒在地:“夫人,请夫人蘀四小姐做主啊。”说完她就不管不顾的在地上嗑起头来。
二夫人心烦意乱的挥手,转头冲那几个丫鬟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四小姐回去。”
那几个丫鬟这才手麻脚乱的挽扶着苏婉兰离开,二夫人这才转了头狠狠盯着地上的喜妈妈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四小姐她怎么会掉进水里头?”
喜妈妈抬起头,大声道:“夫人,四小姐和三小姐来到湖畔之后,老奴听见四小姐对三小姐说当年是她不对,不该把三小姐推入这湖水之中并乞求三小姐能看在她当年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三小姐在听完四小姐的诉说之后,居然突然动手把四小姐给推进了湖水里,夫人,三小姐她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对四小姐动手,请夫人明察。”
听完她颠倒黑白是非的话语,面对众人有些异样的眼光,苏心妍不焦不燥,瞧着她镇定自若的表情,再想到婉丫头离去时的狼狈,二夫人眼眸就闪过戾气,她沉了声道:“郡主,就算当年婉儿她的确做错不该推郡主你下水,可她也已经认错悔改,你怎么能——”
“二夫人难道就要凭这奴才一句话定本郡主的罪?”苏心妍柔和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稳稳传过来,犀利的凤目犀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喜妈妈:“喜妈妈,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奴才就能污蔑本郡主?你可知道污蔑本郡主有什么后果?”
被打断话的二夫人在看到喜妈妈表情明显有些害怕时忙道:“郡主,就算你是郡主也应当知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她虽是奴才,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也在场,自然不会无故污蔑郡主,她——”
“二夫人,刚刚在场的,可不仅仅是这个刁奴一人,本郡主身边这些丫鬟难道就没长眼睛?还有,二夫人也不必急着给本郡主定罪,本郡主先将事情一一述给大家听,请大家来评评理。”苏心妍再次打断二夫人的话,将脸转向众贵妇贵女们道:“诸位夫人小姐,相信诸位都应该清楚,是苏府的四小姐非要和安乐一起散步的,安乐并没有主动去找四小姐,对不对?”
苏婉兰邀请她散步时在场的贵妇和贵女的确有几个曾听到,当下便点头称是,苏心妍又道:“到了这湖边之后,四小姐她的确和安乐提起当年她不应该受人怂勇推安乐下湖,并乞求安乐原谅她,安乐当时就回四小姐说当年的事安乐根本一点都不记得了,所以四小姐也无需放在心上,哪知就在这时,四小姐因为脚下一滑掉进了湖水之中,便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小厮要跳进湖水中去救四小姐,本郡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忙喝斥信那小厮,那小厮却说‘四小姐,救人要紧,待小的把三小姐救上来您再训斥小的也一样’,本郡主倒很好奇,这小厮为什么会将本郡主错认成苏府的四小姐?又将掉落湖水中的四小姐错认成本郡主?还有,苏府这么大的府邸,一个下人居然能溜进女眷居住的后院之地,而且还是在老夫人寿宴当天,各府女眷都在府上,这小厮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各位夫人和各位小姐,苏府该如何解释?”
她一番话朗朗而谈,贵妇和贵女们望着二夫人的眼神也就变了,都不是傻子来的,听完安乐郡主的前因后果,众人都已然明白,这事只怕又是这二夫人使的计,其目的不过是想陷害郡主,让这小厮打着救郡主之名玷污郡主的清誉,但机关算尽最后算到了她自个女儿的头上,也算是报应了!
“你——”眼见众人的眼光满是不耻和鄙夷的望过来,二夫人就觉得头脑充血,张嘴就要反驳。
苏心妍立马截断她的话,继续道:“当时本郡主觉得这小厮不安好意,若是让他下水救了四小姐,两人就有了肌肤之亲,四小姐身份尊贵,又岂能嫁给这以一个奴才?所以本郡主了为避免这样的悲剧,就马上命碧月制住了他,然后又命千枝将四小姐由湖水之中救起,本郡主倒没有想到的是,本郡主好心行事,居然被四小姐身边的刁奴颠倒黑白是非,反过来污蔑本郡主推的四小姐下水,今日之事,断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还请二夫人还本郡主一个公道。”
二夫人被她一连串的话给说得瞠目结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心知今日之事断不可能就凭喜妈妈的话定苏心妍的罪,当下眼眸一转道:“郡主说的也不过是片面之词,既然郡主说信不过这老奴,那总该让我问一下婉丫头事发经过。”
喜妈妈既然敢这么说,想必她和婉丫头是窜好了的,只要婉丫头也一口咬定是这贱丫头推她下的水,任她舌底莲花也没用!二夫人挺直了腰杆,很是义正言辞的看着苏心妍。
苏心妍不置可否的一笑,全然不把二夫人放在眼里的表情,“二夫人既然说本郡主的话不可信,那同样的道理,本郡主又怎能相信四小姐的话?是四小姐非要拉着本郡主来散步,她掉落湖水中本郡主好心救她反遭污蔑,这不得不让本郡主怀疑,四小姐她是不是存了心要陷害本小姐?是不是四小姐本来打着推本郡主下水,然后任那小厮来救本郡主,不然为何四小姐一掉进水中,这小厮就现身了?这可是你苏右相府发生的事情,难道二夫人不该给本郡主一个交待吗?这个小厮为何能混进内院?二夫人身为右相府当家主母,难道不应该先追查这个?还是说二夫人根本不把右相府的清名放在眼里?所以才由得这小厮混进内院?”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点头,觉得二夫人行事的确太不稳妥,按理的确是该追查这小厮是怎么混进来的,这可是关系到右相府所有未出阁的女儿的清名之事,可二夫人不急这点,反倒像是急着定郡主的罪一样?
二夫人气得两眼直冒青光,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确不宜再紧抓着自个女儿为什么会落水一事不放,不然在场这些贵妇贵女们也会议论了,反正这小厮不会出卖她,罢了,就先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厮先解决掉再说!
她瞪着那簌簌发抖的小厮,怒声道:“你这刁奴,究竟是怎么混进内院的?”
那小厮两眼乱转,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嘴里叫道:“奴才是乘乱混进来的,没想到刚进来就看到有人掉进湖水里头,奴才只是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才想要去救人,夫人饶命啊,奴才真的只是想救三……不,是四小姐的命,奴才绝对不敢有什么贪念的。”
“你这刁奴,明知道内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居然还敢乘乱混进来,把这刁奴给本夫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二夫人挥手怒吼。
苏心妍上前一步,“慢着,这刁奴分明就没有说实话,且不说他是怎么乘乱混进内院的,他之前把本郡主误认成四小姐把四小姐认成本郡主的事还没交待清楚,二夫人岂能这般轻爽行事?”
二夫人原想借机把这小厮打杀了省事,被苏心妍这么一拦,她便也只好熄了心中的念想,狠狠瞪着那小厮不无威胁的道:“郡主的话你可都听到了?从实招来本夫人还能饶了你家人一命,你若还敢狡辩隐瞒,本夫人定不轻饶。”
她话语之中浓浓的威胁让小厮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苏心妍看在眼里勾唇冷笑,也道:“本郡主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若敢欺瞒本郡主,本郡主定不轻饶。”
一旁围观的贵妇贵女们嗅出了二夫人和安乐郡主之间浓郁的火药气,心知二人今日是斗上了,当下一个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是为难,安乐郡主有老王妃和永乐公主撑腰,听说陵南王妃好像也很喜欢,可是那苏大小姐又甚得太子殿下的欢心,母凭女贵,将来那苏大小姐若是嫁给太子,二夫人何愁不能翻身,这两个人,哪一个都是她们不愿得罪的人,尽管心中都很鄙夷二夫人的手段和行事,但她们也不愿因此而得罪了右相府。
众人只把眼光盯在那小厮身上,小厮在众人的眼光中浑身直抖,半晌之后,他才哭丧着脸道:“郡主,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只知道昨天夜里有人找到了奴才,给了奴才一百两银子,命奴才在这个时辰守在这里,说只要看到有人落水,奴才就上去救人,那人还说,落水的人身份尊贵,一定是相府的三小姐,奴才要是救了这位三小姐,不但可以拿到银子,这往后也能发达,奴才一时起了贪念,这才听了那人的话,请郡主饶命啊。”
他边说边拼命嗑头,二夫人见他没出卖自己心中也是舒了口气,唯有苏心妍的脸上却绽出了笑意,二夫人瞧着心中便有了不安,正忧着心,那边苏心妍的声音响起:“你在那后面躲了有多久?”
“回郡主,奴才在那后面躲了有一个多时辰左右。”小厮迅速的回答。
二夫人猛然警觉,刚想出声阻止苏心妍再问下去,苏心妍却已然问道:“很好,你既然在那后面躲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本郡主和四小姐说的话你可能听不到,但四小姐是怎么落水的,你应该看清楚了吧?本郡主现在就问你,四小姐她是怎么落的水?”
二夫人忙死命盯着那小厮,可惜那小厮太过害怕压根就没看她,只拼命嗑头道:“回郡主,奴才看得很清楚,是四小姐她自己脚下滑了一下才掉落湖水里面的,郡主您根本没有推她。”
小厮的话一落音,二夫人一张脸就紫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让这小厮改口,只能拿眼死瞪着那小厮。
“二夫人,话您也听到了,现在,是否该给本郡主一个交待?”苏心妍转了身,冷冷盯着二夫人问。
二夫人青紫着一张脸转向喜妈妈,怒道:“你这刁奴,为什么要污蔑郡主?”
喜妈妈心知她的谎言没办法再圆下去,如今唯有自己顶了罪,这样还能保得家人的命,当下她忙嗑头道:“二夫人,老奴因为害怕三小姐落水一事夫人您知道后一定会重惩老奴,老奴一时害怕就将所有过错推在郡主身上,以为这样老奴就能躲过一命,老奴不该贪生怕死污蔑郡主,请夫人饶了老奴一命。”
见她把罪名给揽了下来,二夫人心中稍霁,冷声道:“郡主,这刁奴敢污蔑郡主,依郡主看该如何处置?”
这个老奴是婉丫头身边的奶娘,若把她给打杀了,难免事后婉丫头不会闹腾,再说了,这老奴也算忠心,若这般一点都不为她求情任由贱丫头处置了她,只怕身边的下人也会寒心,二夫人想着这脸色就愈发的难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她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是个小丫头,为什么她就这么好命,几次三番都能从她手心逃了出去?
苏心妍听了二夫人的话微微一笑,二夫人的话表面上来看似乎是蘀她着想,让她亲自处置喜妈妈,但实际上,她不过是不想背这个杀人的骂名,毕竟喜妈妈是奉她命行事,这般丢了性命只会让人寒心。
“这刁奴是右相府的人,二夫人如何处置自然要依着贵府的家法,本郡主就不插手二夫人的家事了。”她淡淡说完,也不看二夫人的脸色,只转了身冲着在场的众贵妇们道:“诸位夫人小姐,二夫人要执家法了,咱们还是先行离去吧。”
众人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当下纷纷点头附合,其中一个突然出声道:“二夫人,这样敢污蔑主子的奴才,照我说,便是打死也不为过,不然经此一事,下面个个有样学样的话,这府上岂不乱了套?”
二夫人原本想乘众人散去之后轻轻处治喜妈妈,被这贵妇一逼,只得寒了一张脸挥手:“来人,把这胆敢污蔑郡主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她话音一落,喜妈妈就吓得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众人闻得一股腥味由她身下传来不由厌憎的皱起了眉头,敢污蔑郡主还想着这刁奴的胆子有多大,结果这么不经吓,居然吓得失了禁!
众人怀着厌憎的心离开,苏心妍朝刚刚那位出声的贵妇望过去,那贵妇却回以她亲切的笑容,她心中微微一动,总觉得这位贵妇应是受了何人所托才会帮她出声,只是会是谁呢?
“三姐姐。”
两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众贵妇迎面望过去,见是两个年龄看起来相差并不是很大的小女孩,正怯怯的望着安乐郡主,看那身上的衣着不及苏大小姐和苏四小姐,想来应该是府上的庶女了。
苏心妍停下了脚步,脸上恰到好处的带着讶然道:“五小姐,六小姐,你们有事要找安乐吗?”
苏月兰和苏玉兰相望一眼,最终苏玉兰鼓起了勇气道:“三姐姐,玉儿看到——看到大姐姐她——”她咬着唇不敢往下说,一双清澈的大眼却眨巴眨巴的望着苏心妍。
众贵妇们不由竖起了耳朵,这苏府的大小姐可是很得太子殿下欢心的,瞧这小庶女一副想说又不敢说都急得快哭了的模样,想来苏大小姐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会是什么事情呢?
瞧着苏玉兰眨巴着的大眼,苏心妍稍稍一怔,她没有看错,这小丫头的眼里分明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意,是因为她知道苏清兰出了什么事吗?
这般一想,她再细细的望过去,果然如她所料,小丫头冲着她轻轻点头,她忙掩了心中的笑意问:“不用害怕,你看到什么了只管说出来,你大姐姐她怎么了?”
苏玉兰扁了扁嘴,带着一丝哭意道:“三姐姐,玉儿和月儿刚刚看到,大姐姐好像被一个男子给扶着往那边走了。”说着她小手往前方指过去。
这话一说出来,众贵妇们不由个个张大了嘴,苏大小姐可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会在老夫人大寿这天——这当真可是丑闻!
这个小庶女,莫不是因为被二夫人给压制得太狠,所以才想要败坏她大姐姐的清誉吧?
众贵妇狐疑的看着苏玉兰,可人家的小脸上都是紧张和害怕,软软糯糯的童音又响了起来:“三姐姐,大姐姐一定是被坏人给抢走了,三姐姐,你快点把大姐姐救回来好不好?”
众贵妇们觉得这小庶女这么小,而且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有假,这么小的孩子,哪懂得撒谎呢!
刚刚内院就溜进了一个小厮,转头又听到苏大小姐被个男人扶着走,这苏府——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众贵妇们心中摇头,苏心妍却想了想转过身冲着众贵妇们道:“诸位夫人小姐想必也听到了五小姐和六小姐的话,此事关系重大,安乐与情与理都该避嫌,所以还请诸位夫人随安乐一同前去查看虚实,若真有什么事,安乐也不会再次被人污蔑。”
从贵女们明白她是因为先前四小姐落水她救人反被污蔑所以才有了这番话,又想看那苏大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当下自是点头,见众人点头,苏心妍转过头吩咐碧月:“碧月,你带五小姐和六小姐去见老夫人,将五小姐和六小姐的话转述给老夫人听,回禀老夫人,安乐救人心切,先去查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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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狐狸老是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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