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闭了眼不敢去看那三个男子,到了此时,即便她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被三姑娘算无遗漏的尽数知悉,更可怕的是,三姑娘还在暗处一步一步引她入瓮,一想到自己完如跳梁小丑一般跳进三姑娘的陷阱,张嬷嬷就觉得通身都被一股寒气紧紧缠绕,呃得她无法呼吸。
“回郡主,就是这个老婆子,是她拿着银票让我们这么做的,郡主,小的并不知道这该死的老虔婆让我们害的是郡主您,若是知道小的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啊,请郡主念在小的坦白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吧。”三个黑衣男子其中的一个一手指向闭着眼簌簌发抖的张嬷嬷,拼命嗑头求饶。
这个答案早在众女眷们的意料之中,这个老婆子是右相府二夫人身边的人,想也想得到她是受了二夫人之命做下这事,这二夫人也真是个愚笨的,设计陷害继女却被继女反将一军,这脸面可丢大发了!
一空大师却一脸愕然,望望二夫人再望望张嬷嬷,他虽是出家不通高门宅院的勾心斗角,但并不代表他是个蠢笨的,今天晚上这事前后加以联想,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一空大师略有不满的看着二夫人,这个夫人,为了陷害她的继女,竟然敢在佛祖之地安排这样龌龊之事,难道就不怕佛祖降罪于她么?
二夫人狠狠剜了一眼张嬷嬷,不是说这三个人很是可靠不会供她出来么?可如今呢?
苏心妍转头看着二夫人,瞧着她脸上几近扭曲的表情心里头淡淡一笑,李锦华,这还只是初开始,你且慢慢等着,慢慢等着我将你施诸于我身上的一切一点一滴的还诸于你,这样一刀一刀剐着你的肉的感觉,会不会很痛呢?
“嬷嬷,娘亲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背着娘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苏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设计陷害三妹妹?”苏清兰猛然出声,一脸悲愤的看着张嬷嬷愤然斥责,那模样,不知内情的人看了,真当她是一个关爱妹妹的好姐姐,只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在场这所有的夫人和小姐们,又岂会被她这番做作的表现而蒙骗呢,她这番看似疾心痛首斥责忘恩负义奴才的模样,落在众夫人和小姐们的眼里,只不过是让她们在心中轻轻晒笑出声。
没有主子吩咐,做奴才的又岂敢做下这般令人发指之事,事败让奴才蘀主子顶罪的事她们也不是没做过,但像二夫人母女这般极品行为倒真正让她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张嬷嬷睁开眼,事到如今,她知道唯有她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罪名,这样二夫人和国公夫人才会念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善待她的家人,想到从前李妈妈和容妈妈的下场,她嘴角就勾出苦笑,当日国公夫人命她来右相府侍候二夫人,她内心就百般不愿,可主子发话做奴才的又岂能不从,终于,自己也落了个李妈妈容妈妈一样的下场。
二夫人也一脸痛心疾首的望着她:“嬷嬷,我待你向来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是我身边的人,你这样做岂不是将我推入火炕么?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瞧着她演戏,苏心妍也不出声反驳,公道自在人心,二夫人当在场所有夫人小姐们是傻瓜是她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一手遮天了么?以为这样就能自欺欺人的将她摘干净了么?
哈——就让她拭目以待,看最终能笑到最后落幕的人,究竟是二夫人还是她苏心妍!
在二夫人不无威胁的目光中,张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嗑头边道:“三姑娘,所有的事情的的确是老奴一人所为,和二夫人和大小姐并不相关,你要杀要刮,老奴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得她这般一说,二夫人和苏清兰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二夫人就瞪着张嬷嬷斥道:“这你老奴才,枉本夫人如斯信任你,你却敢设下如此狠毒之计陷害心丫头,你真是死不足惜!”
张嬷嬷冲着她嗑了几个头方一脸大义凛然的道:“二夫人,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在老奴的心中,您就是老奴最尊敬的人,可是这三姑娘恃着皇上封了她为郡主,素来不把二夫人您放在眼中,老奴早就看不过眼怀恨在心了,三姑娘她身为小辈,却目无尊长,二夫人您宅心仁厚受了委屈也不说,可老奴却不能看着二夫人您受尽委屈,所以这才安排了这个计划,如今事情既然败露,老奴自知死路一条,但老奴并不后悔,三姑娘,老奴只恨今日没能眼看着你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女遭遇天谴,你别以为今天躲过了就安然无事,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受到报应的!”
二夫人没想到张嬷嬷到最后还会帮着她说出这番话,这心里头倒有了丝感动,心中忖着等张嬷嬷死了,她会好好善待她的家人的。
面对张嬷嬷颠倒黑白到最后还要反咬她一口污蔑她的话,苏心妍脸上毫无动容,她只是那般冷冷然的望着张嬷嬷,渀佛她望的已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般,张嬷嬷被她阴森凉寒的双瞳盯得心头一悸,但转念一想反正她是死路一条了,这么做能让二夫人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善待她的家人,也是值当的!
众夫人和小姐们听了张嬷嬷这番话,虽然不尽信,但想着二夫人身边居然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奴才,倒真是难得,这三姑娘被这老奴这番污蔑,会怎么解释呢?
一片寂静之中,苏心妍很是慢悠悠的开了声:“想要别人尊敬她,就先得自己尊重自己,嬷嬷,安乐且问下你,你心目中宅心仁厚的二夫人,缘何在嫁进我苏府门不过六月就生下了大姐姐和二哥哥这对双生子?即便是早产子,区区六月嬷嬷你觉得能堵住众人的嘴么?还是说,护国公府的女眷身体构造和别府的女眷略有不同?才会六月生子?可是安乐又怎么听闻整个护国公府的女眷,好像只得二夫人一人是六月生子,嬷嬷,你可别忘了,二夫人到如今也不过是并无封诰在身的平妻,目无尊长是吧?安乐倒想请教在场所有夫人和小姐们,可曾有嫁人六月就生子的尊长?”
二夫人嫁给右相苏景石六月就生下双生子一事在陵京城早已不是秘密,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碍着右相苏景石和护国公府的权势不去议论,如今却被这安乐郡主毫不留情面的指出来,众位夫人和小姐们暗觉解气的同时又觉得这郡主当真是个犀利的,这样的事情也敢当着当事人的现说出来,虽则是事实,但这丢人的可不仅仅只有二夫人,还有苏右相大人和整个苏府呢,瞧郡主这样子,想是要彻底和二夫人撕破脸皮,懒怠和她虚以委蛇了,也是,换成是她们的女儿有个李氏这样的继母,说不定也会这般做!
张嬷嬷没想到三姑娘居然会撕破脸皮不顾右相大人的颜面将这事给捅破,当下这心头就是一寒,她看着苏心妍,渀佛到现在才认清楚眼前这个三姑娘是个怎样的人似的,她实在想不通,三姑娘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捅破这事?她就不怕回到右相府之后,老爷还有老夫人老太爷会发落她么?
她当然想不通,因为苏心妍压根就不想回右相府了,她原本就不在意便宜爹和那对对她并无亲情的老人,自然也就不会顾虑整个苏府的清名了。
二夫人瞧着众位夫人和小姐们或讶然或讥诮或兴灾乐祸的表情,整个人就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似的,那股透心凉的寒气由头寒到脚底,她想要反驳,偏偏张了好几次嘴却说不出半个字,因为她知道,纵然她反驳,所有人也只会看她宛如跳梁小丑一般,苏心妍那一句二夫人到如今也不过是个并无封诰在身的平妻,太过诛心,她只觉得嗓子眼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向身边的娇杏身上倒过去。
娇杏忙一把扶住二夫人,一脸惊慌的道:“二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她一出声,苏清兰就过头看到自个娘亲一脸惨白的倒在娇杏的怀里,唇角还溢出丝丝鲜血,她吓得忙扑过来大叫:“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女儿啊。”
二夫人有心装晕,哪会眼开眼,任由苏清兰叫个不停她是打定主意不会睁开眼的,见她不苏醒,苏清兰心中其实也明白这种情况下娘亲很有可能是装晕的,当下她就朝着苏心妍怒斥:“三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娘亲她纵有再多不是,可也是皇上亲自赐的婚,三妹妹这般说,可是对皇上赐婚不满?”
苏心妍冷冷挑眉:“大姐姐想要污蔑安乐也不看看时机,在场这么多夫人小姐和师父,安乐刚刚何曾有半句不满?大姐姐不妨说出来,安乐愿洗耳恭听。”
“你——”苏清兰气得身子发抖,这个贱丫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苏心妍也不理她,转了身冲着一空大师道:“大师,如今真相大白,今日之事是这刁奴所为,以安乐看来,这三个男子就交由官府处置,至于这刁奴,她竟胆敢玷污佛祖清静之地,罪该万死也难以赎其罪,原本应将这刁奴交于大师任由大师处置,可二夫人如今晕迷不醒,安乐也不能越权,大师您看是不是等到二夫人醒了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这刁奴?”
一空大师忙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方道:“小施主无需客气,有道是出家人不问世俗事,这位罪人还请由郡主带回右相府自行发落。”
苏心妍自然也不推辞,应下之后又道:“大师,今日之事给大师带来诸多麻烦,安乐深感愧疚,还望大师原谅则个。”
一空大师自是摇头安抚,苏心妍又冲着众位夫人小姐们衽了一礼方道:“诸位夫人小姐,今日之事乃我苏府的刁奴所为,还望诸位夫人人小姐原谅则个。”
众位夫人小姐们知道这是逐客之意,今日之事她们也算是看了出好戏,这二夫人如今也不是真晕,不过是没脸面见人故意装晕罢了,她们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当下就一个个就附合了几声告辞而去,众位夫人小姐们离开之后,苏心妍又望着那一空大师道:“还请大师蘀安乐重新安排禅房,有劳大师了。”
一空大师自是点头应下,挥手命和尚们去安排,碧月就瞧着那三个男子道:“姑娘,这三个人怎么办?”
苏心妍想了想就朝着一空大师道:“大师,这三个人可否劳烦大师派人送去官府?”
一空大师知道这禅房住的都是女眷,这三个男子自然不可能放在这后院禅房,他点头应下,又有和尚走出来绑了这三人而去,那边娇杏和苏清兰也早已扶着二夫人回去,因为知道张嬷嬷不会供出二夫人,所以她们也就没带张嬷嬷走,反正她们想带也不可能带得走,因为碧月和素云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嬷嬷呢。
很快先前去安排住所的和尚回来复命,苏心妍随着一空大师走在前面,碧月和素云押着张嬷嬷紧随其后。
到了新的禅房,她懒懒的往椅子坐下去,碧月拎着张嬷嬷的脖子进来之后手一松,张嬷嬷就被她给惯到了地上,痛得这老婆子一张桔子皮的脸皱成一团团,在地上直叫唤。
瞧着她直叫唤,苏心妍也不说话,撑着腮好整以暇的看着,不用点非常手段,这老虔婆是不会招出二夫人的,这点毋庸置疑,真要对这老虔婆把那前生从电视剧中看到的满清十八酷刑用上一遍,老虔婆或许会因为熬不住痛而招,不过就算是她招了吧,自个那便宜爹还有老太爷老夫人,为了不让家丑外扬,也只会说这个老虔婆胡乱攀咬,不会真把二夫人怎么样,所以她也没打算对这老虔婆用什么酷刑,等离开广恩寺,她再当着全府人的面慢慢整治这老虔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至于像二夫人和苏清兰那样的人,暂且就留着她们二人的性命,让她们苟延残喘些时日总归还有用处的,就像苏清兰的野心,就是她解除和北堂逸婚约的最佳跳板。
张嬷嬷好不容易止了疼不叫唤了,就抬了头一双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苏心妍道:“三姑娘想折磨老奴只管使出来,老奴是不会连累二夫人和大小姐的。”
碧月啪一下就两耳光抽过去,这老虔婆,还当她是二夫人跟前的红人呢,敢在姑娘面前这般叫嚣,该打!
碧月可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姑娘,习武之人的力气原就比一般人要大,再加上她这两记耳光是存了心狠打,张嬷嬷只觉得头嗡嗡直响,刚想张嘴吐出一口血水,碧月13看网的捏着她下巴一掐,那口血水就这样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呛得她直咳嗽。
等她觉得吸呼顺畅了,意识到她如今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三姑娘杀也好剐也好,她都没有还手之力,倒不如识相一些还能少吃些苦头,于是她就闭了嘴不敢再叫嚣了,两眼也不敢瞪苏心妍了,怕回头又挨几耳光。
“嬷嬷一定很奇怪你明明看到那三个男人进了本郡主的禅房之后走出来对你挥手示意办妥了是不是?”苏心妍拿起桌子上的青瓷杯无意识的把玩着,凤目含了笑意望着被碧月抽了两记耳光就老实多了的张嬷嬷,心道这人呐,果真有受虐的倾向,非得打了她才肯老实下来。
张嬷嬷默不吭声,只眼眸中的狐疑出卖了她。
苏心妍拍拍手,脸上轻轻浅浅的笑让张嬷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噤,就听苏心妍继续道:“可惜嬷嬷只看到那男子对嬷嬷挥手,却没看到本郡主这丫头手中持着利刃顶着那男子的脖子,嬷嬷机关算尽,却成全了本郡主,是不是很不甘心呢?”
张嬷嬷依然不说话,横竖是死路一条,她也没傻到在她做了这么多对三姑娘不利的事情之后,还心存侥幸认为三姑娘会放她一马,反正只要她不把二夫人给供出来,二夫人就一定会善待她的家人。
她不说话苏心妍也不急,只慢悠悠的道:“嬷嬷一定想着今日对二夫人尽了忠,二夫人和国公夫人一定会善待你的家人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本郡也一样会好好善待你的家人的,只是想必嬷嬷这命也活不长久了,看不到那一天的。”
张嬷嬷脸上终于有了裂痕,她狐疑而又恐慌的看着苏心妍,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会听不出三姑娘说好好善待她的家人时话语里的森寒,三姑娘是要对她的家人下手么?
正在心中恐慌的猜疑着,苏心妍挥挥手命碧月把这碍眼的老虔婆给捆好了拎一边去,碧月顺手还拿了脏抹布塞进张嬷嬷的嘴里,只把张嬷嬷给熏得想吐又吐不出。
娇杏和苏清兰扶着二夫人回到禅房之后,原本闭眼装晕的二夫人睁开眼之后将房里摆放的所有物品全部砸了,直至整个禅房一片狼藉之后她才觉得心里那股憋屈消退了些许,整个人颓然的往椅子上坐下去。
苏清兰从来没有看到过娘亲如此暴怒和失态,只吓得呆呆的立在一边不敢出声,她不出声,娇杏更加不敢了,做为二夫人身边得宠的丫鬟,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先是李妈妈,接着是容妈妈,如今又轮到张嬷嬷,三姑娘这是在一个个的除掉二夫人身边的亲信呢,保不准哪一天就会轮到她娇杏了!
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应事情,娇杏就觉得一股股寒气由心底窜出来,事情虽是张嬷嬷安排的,她娇杏却也知道个中内情,原本也以为今日之事能顺利除掉三姑娘,可结果却是不但把张嬷嬷给搭了进去,就是二夫人,也脱不了牵连,张嬷嬷虽然没有把二夫人给供出来,但那么多官家夫人和小姐们又不是傻子来的,怎么会想不到没有主子的命令,一个奴才哪里敢做下这等子陷害主子的事情,她们明着不说,可这离开广恩寺回到陵京城之后,还不知道会怎样议论二夫人呢,上一次四姑娘伤了三姑娘的事就惹得老爷被众言官弹劾,如今这事只怕更难善了!
娇杏愈想这心头愈害怕,想着如今三姑娘跟换了个人似的,把二夫人整治得无还手之力,她是不是也应该另捡高枝去栖,不然哪一天也会落个像李妈妈容妈妈张嬷嬷的下场可当真就不值当了。
“娘,您还好吧?”半晌之后,苏清兰才这怯怯的问脸色颓然坐在椅子子一副有气无力模样的二夫人。
二夫人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她还好,苏清兰忍了半天的憋屈此时也不敢发了,只在心中焦灼的想,这一次又没能除掉那贱丫头,这往后想再对这贱丫头下手只怕更难了,一想到之前那贱丫头当着众人的面说娘亲嫁进苏府六月就生下她和弟弟,她这心里头就像有根刺被扎了进去,贱丫头差不多就是在明言娘亲是未婚先孕,而娘亲还不能反驳,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抱怨二夫人,若非她做下这等子失德之事,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平妻,沫夫人死了那么多年,皇上不也下个诰命旨意,连带她这个女儿也受了牵连,若是娘有诰命在身,自己何愁不能嫁给太子为正妃?
她心中这番想法若是被二夫人知道,只怕要活活给她气死,不过二夫人此时在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对付苏心妍,也就没注意到自个女儿脸上的埋汰和怨憎。
她只是想着,今天这事已经算是和那贱丫头彻底撕破脸皮了,若不乘着在广恩寺把贱丫头给铲除掉,等回到陵京城,有陵南王妃和忠勇老王妃护着,她再想对这贱丫头下手只怕是难上加难,而这贱丫头心里头只怕也是清楚张嬷嬷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安排的,自己若不除了那贱丫头,难道要让这贱丫头长大之后向她报仇血恨不成?不行,她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得现在就把贱丫头一劳永逸的除掉,不然这往后她很难安然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