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大殿之前观摩良久,那始终不见那两人有所收敛,甚至反而还愈演愈烈,就好似是非要用剑比试个高下来一般。
而在那些思来想去都没有结果的疑惑,渐渐被东方朔搁置到了一边之后,他的注意力也才放到了眼前,真正开始注意起了眼前的问题。
纪昭宁身旁的白衣剑客,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内宫闱?
“让你去阻止那两个人,还是太冒险了,你去太医院疗伤吧。”皇帝道。
皇帝转头看向他。
而等到落杨走远之后,太监手中的拂尘微微一颤,嘴角便溢出了一道血迹,但他却仍然稳稳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应声之后,落杨便转身离去。
落杨拱手“诺。”
“落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皇帝道。
此时,那拂尘太监与落杨,都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而当他与剑安淡出了视线之后,皇帝才是转身面向了大殿。
于是,他步下了阶梯。
东方朔点头。
“不该知道的不能问,该知道的也不必问……吗?我记住了。”
可皇帝却是一笑“她与谁交好,要帮谁,对寡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寡人该做什么。”
回头,看向皇帝,东方朔问道“你就不想问问,我和剑安背后的人是什么关系吗?”
东方朔走到阶梯前,但在迈下第一步之前,他却停住了脚步。
皇帝道。
“去吧。”
片刻之后,他抬头望向了阶梯之下的剑安,轻声道“我现在就要离开皇城了,明天我不会来。”
这番话,令东方朔沉默片刻。
但皇帝却摇了摇头“你此行,收获颇丰,你会明白的。明日正午,司马家全族都会出现在宫门之外。”
而东方朔眯了眯眼,道“你让我来,却什么都没有说。除了经历了一场截杀之外,我什么收获也没有。”
这话虽然是和剑安说的,但却无疑是告诉东方朔他可以走了。
话音落下,皇帝便即转头望向了剑安的方向,高声道“事情都结束了,你带他离开吧。”
“多想。”
皇帝看向了他,却露出了一个深邃的笑容。
东方朔皱眉“多想?什么意思?”
“凡事都不能心急,不该知道的不能问,该知道的也不必问。”皇帝道,“考虑任何事都不能先从对错出发,而要多想。”
“为何不能现在就告诉我?”
说话间,皇帝将双手一负,而看向了前方,“至于对你下手的人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为了大业。”
东方朔顿了顿神“可下手的人究竟是谁,而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帝微微一笑“你能够自己推敲出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你的才能不是浪得虚名。”
东方朔顿了顿神后,便向皇帝问道“让我来见你是你的意思,而你也从头到尾都知道,会有人在我的必经路上设下伏兵想要杀了我,对吗?”
而皇帝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东方朔接着说下去。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道“我说,皇帝好坏不分,是好事与坏事不分。你请我来,却又……”话至此处,东方朔忽然停住了。
东方朔看了眼在下方等待着皇帝回答的剑安,便又看向了皇帝。
皇帝便接着道“那么,你就在这儿接着说吧。”
而东方朔点了点头。
“刚才你好像还有一句话,寡人没有听完。”此时,皇帝是以不轻不重的语气向东方朔询问。
皇帝听言,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东方朔。
剑安顿首,没有qiáng求,而是问道“那么,皇帝,事情办完了吗,办完了的话,我就要送他离开了。”
而皇帝却摇了摇头“不必了,寡人不过是随口问问,有些人不见也罢。”
“你若想知道的话,我回去之后可以帮你问一问小姐。”剑安道。
东方朔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连皇帝都不是相见就见的吗?
求着见面?
得到了回答的皇帝面露几分欣然之sè,随即便又道“何日寡人又能再有见她一面的机会?”
剑安如此回答道。
“她很好。”
老牛和嫩草之间,一定有故事。
而不论真相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两种可能,私生女和老牛吃嫩草,都有可能,也都有问题。
只是,这个可能性同样也存在问题,那就是方才在大殿上,他和皇帝提到过醉仙居,但皇帝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就好像并不把醉仙居当一回事一般。
这皇帝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