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眨眼之际，周围空无一人，就只剩下宋凝与这老妪两人，老妪背着双手，佝偻着朝杨昭雪房间走去。

“孩子，随我来。”

宋凝跟着走进房间，老妪指着杨昭雪卧榻：“将小雪先放上去吧。”

宋凝照做，而后便站在卧榻旁，冲着老妪躬身抱拳：“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我若不出手，依着你的性子，怕是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与那雷腾妥协的。”老妪语气温和，与之前截然不同，此刻从她身上根本就看不出半点威严，反倒尽是慈爱，那般慈祥的笑容，实在是难以看出她到底有多强。

“前辈您……好像很了解我？”宋凝犹豫之后仍是开口询问。

老妪笑了：“这么多年了，你来我星云海许多次，我虽是第一次这样与你面对面说话，但若是说对你的了解，怕是我也不亚于别人了。”

宋凝沉默。

老妪长叹：“孩子，这么多年了，小雪一直在等你，即便她知道，你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但她仍然不放弃，哪怕是一点能够帮助你的可能性，她都愿意去尝试。”

宋凝依旧并未开口，只是看着老妪。

老妪冲着宋凝招了招手。

宋凝走到桌旁，站在老妪面前。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情爱，我不会去干涉，但你，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老妪的神色忽然变得肃然。

宋凝只觉得这股威压四面八方而来，将其束缚着动弹不得，即便是目光，都无法回避。

“前辈想要我怎样给她交代，又想要我怎样给她交代？”宋凝皱眉。

不卑不亢，不喜不悲。

老妪看着此刻的宋凝，就仿佛是当年第一次遥遥地看着宋凝对杨昭雪说话时的表情。

‘你想要我怎样给你交代，又想要我怎样给她交代？’

这话，无数年前就已然从宋凝口中道出。

“有些事，即便我现在对你说，你也不会懂，但你一定要明白，小雪不会害你，我也不会，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做得到，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承诺。”老妪的语气再次平和。

“前辈可否先说来听听？”宋凝问。

“不论未来如何，你一定不要让她孤单一人。”老妪说着，忽然眸中闪烁着泪光：“这星宇……太大，太大，大到她足以在其中卑微的消磨一生而找不到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