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琛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抚上被宋轻暖打伤的脸颊。嘴角，有血迹慢慢溢出来。在清冷的月光下，看上去有些渗人。

“好痛。”江墨琛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夹带丝毫的情绪。脸上火辣辣的痛意，被他直接无视。他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迹，垂眸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宋轻暖轻轻笑了起来：“宋轻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宋轻暖的呼吸一滞，因为江墨琛的话，心脏似乎被人猛地捏住，让她难受得几乎透不过起来。她强撑着不让直接露出丝毫的破绽。也朝着江墨琛露出淡淡的笑意，语言却控制不住的歹毒：“是吗？那么你干嘛不去死？”

“呵呵——”江墨琛听到这话，不由得低声笑了出来。

清亮如水的月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将他的面容笼罩在黑暗当中。

宋轻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他凛冽的气息。她说完这句话后，心里面也有了悔意。

即便他做得再过分，她说出这样的话，也太过于狠毒了一些。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言，却听到江墨琛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静静地响起，“是啊，为什么我还没有去死……为什么呢？”

他低声地呢喃着，就像是在呢喃着恋人的名字。

而宋轻暖，却被他的话给惊吓了一番。

她不过是气昏了头，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并不是真的希望他去死。

想要挽回和解释，可是——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语言也挽回不了。

而且——宋轻暖忍不住轻轻闭上眼睛。这样的自己，怎么样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去面对江昀？

滚烫的泪水，顺着宋轻暖的眼角，慢慢的滑落。

她的身体，贴着车身一路往下滑。直至她蹲在地上。

最后，她忍不住用双手将自己紧紧抱住。她真的好想，好想江昀。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让故事的情节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才会这样对待她？

江墨琛原本撑在车门上的手臂，因为宋轻暖蹲下去的动作，而无力地滑落。低垂的眉眼，忍不住将视线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身上。

是在……哭泣吗？

宋轻暖，你是在哭泣吗？江墨琛在心里低声地询问。

你为什么要哭泣？是因为我吗？江墨琛的身体僵硬着，双腿却在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的那一瞬间，变得乏力。

他慢慢地蹲下身，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抚摸她的长发，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这么对待我？”宋轻暖哽咽的声音，从手臂间流淌出来。她小声的抽泣着，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伤心。“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江墨琛的手指，停顿在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因为她的话语，而无力地从她的身边垂落。

做错了什么？他忍不住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啊，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不可挽救的局面？而她又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在这深夜里痛哭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