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房间中的咳嗽声又急促了些，秦天加快脚步，走进房中。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木床，房间中，零星摆着几件无比普通的家具，木柜桌椅，没有半点华贵的样子。

玉机子看见秦天进来，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道：“天儿，过来，为师有些话要跟你说。躺了几天不能说话，真快把为师憋死了。”

秦天点头，朝他走去，边走边道：“师父，先吃药吧，您的伤势现在刚刚稳定，吃药十分重要。”

秦天将药倒入碗中，十分恭敬地递了过去。玉机子微笑着看着他，眼中隐隐闪烁着光芒。他的手背不经意地在眼角擦过，然后继续保持着微笑，看着秦天。

秦天轻轻地吹了几下，然后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入玉机子口中，秦天的动作十分小心，生怕烫到了他。

喝完药，玉机子十分舒坦地靠在床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喂药给我喝，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关心我，呵呵，真是想想都觉得是做梦啊。”

玉机子的眼角处，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毫无预兆。

秦天的心微微一颤，俯下身子，用袖口擦了擦他的眼角，轻声说道：“师父，做徒弟的伺候师父，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嘛，这是您应该享受的。”

秦天将药罐端走，微笑着为玉机子盖好被子，玉机子现在的身子实在太虚弱，一点小小的风寒恐怕都扛不住。

玉机子就这么看着秦天，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秦天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然，连忙问道：“师父，您不是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到底是什么事呢？”

“啊，哦，是关于我们神道门的一些事情，也是你必须要知道的。这几天为师连说话都不能说，真是没尽到当师父的责任啊。”玉机子叹了一口气，又咳嗽了几声，气息才渐渐平缓了下来。

“都怪师父我在神道门没什么地位，要是其他峰的长老收弟子，恐怕现在已经住上暖和的大房子，吃上美味佳肴，不像你现在这样，还在和为师一起受苦。孩子，你的资质真的很好，如果其他峰的长老想收你为徒，你就和他们去吧。为师这几天也想通了，我不能太自私，你是个千百年难遇的好苗子，怎能让你在我的手下埋没呢？”玉机子的语气十分恳切，秦天可以感觉到，他的字字句句皆是发自内心，没有半点矫揉造作。

秦天的心微微颤了颤，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师父，或许别人的修为比您高，在他们的教导下，我可以得到更高的成就。但是，他们却做不到您所做到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保护我，您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若不是您，恐怕我早就已经化为灰烬，变为尘土，徒儿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小我爹娘就告诉过我这个道理。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负义！忘恩负义，那就是灭绝人性，那样的人，不能算是人！畜生都不如！”

秦天出言掷地有声，略有点稚嫩的脸上散发出成年人都少有的成熟，玉机子看着秦天的面庞，不知不觉都有些痴傻，他十分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徒弟以后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