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挑了一下眉，点了接听键，“您好，哪位……”

慕影辰皱了一下眉，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一眼，确实是萧紫甜的电话没错，为什么接听的会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萧紫甜呢？”

墨雪有些愣，“慕总？撄”

“是我。”

“甜甜在洗澡。”墨雪觉得冷汗直冒，萧紫甜怎么把慕影辰的电话存了这么一个名字？千想万想，没有想到精神病患者会是慕影辰偿。

她嗓音之中都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慕影辰轻而易举的便听了出来，眉心拧了拧，“萧紫甜给我的手机备注是什么？”

他见过墨雪，萧紫甜的第二个好朋友，看到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大敢在他面前这么笑。

他几乎可以肯定，一定和萧紫甜有关。

“没，没有啊……”她有些紧张，跟萧紫甜说的一点都不错，慕影辰有着敏锐的直觉和判断，让人不自觉的在他面前舌头打弯。

“如果没有，你不会一开始问我哪位。”

慕影辰淡淡的呡了一口咖啡，语气极端的平常，却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感觉。

萧紫甜时刻保持着矜贵优雅的外表，她不是那种随意会给人奇怪称呼的人，他以前只是以为，她给他的备注无非三种，慕影辰、慕先生、慕公子。

她有着极好的教养，这点墨雪不会不知道，可现在听着墨雪的反应，若非是太奇怪，墨雪不会忍不住笑。

墨雪愣住，不愧是商界巨擘，还真是直击问题的核心。

……

萧紫甜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她眸中的疲惫已经消去，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小雪，刚刚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墨雪正在处理事情，听到她的话回头，揉揉长期对着电脑而发酸的眼睛，“慕总打来的，你要回一个吗？”

萧紫甜和慕影辰之间的事情，不好说，墨雪也不知道怎么劝。这时候，如果洛西西在，一定会给萧紫甜一个很好的主意。

萧紫甜顿了一下，淡然的脸色一闪即逝的恍然，继续的擦着自己的长发，“不用了。”

她大概能知道慕影辰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没什么跟他好说的。

她想跟他说的，离婚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慕影辰看得懂，她也没必要在重复一遍。

从包里拿出那张签名照摆在桌子上。

墨雪看的眼睛都发直了，“甜甜，你从哪得来的？”

米娅的签名照？这不是萧紫甜一直以来的一个心愿吗？

萧紫甜拿着那张签名照仔细的抚摸着，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显示着她现在心情不错，“慕影辰送的。”

手指从照片的背面拂过，照片下面明显的凹触感从指尖传来。萧紫甜眉心皱了皱眉，疑惑从心中传来。

将照片翻过，清秀的字眼映入眼中，让萧紫甜一颤。

【若真若幻，惜情惜义。】

这是米娅给她的赠言？

萧紫甜不知道慕影辰是用什么手段拿到这张签名的，但看到这句话，她的心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复杂得说不清楚的情感。

那八个用黑色签字笔写在照片背面的字，如同是用刀刻一般刻入了她的心中。

手指来回的从八个字的上面划过，她好像是懂得了其中的意思，又好像是没懂。

看懂出她眼底期待与落寞纠结，墨雪的唇角扯了扯，“甜甜，其实，你可以跟慕总回去的。”

如果她跟着慕影辰离开了，现在也许就不用露出这种落寞而欣喜的神情了。

萧紫甜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她的清澈的眸中是一丝茫然，倏而一笑，显得薄凉和讥诮，“我们快要离婚了。”

一场不正常的婚姻，注定以这样的结果草草的收尾。

墨雪唇角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

慕影辰看着桌子上的两份文件久久发呆，温润的线条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独孤，许久，他点燃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