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晴呼了口气,穆菲菲心房颤动,她不知道那些名记者会不会抑郁,但是如果让她经常来这样的节目,她不出一个月就会得抑郁。
对面的女人不说话就已经让人心脏缩紧,慢慢叙述的时候,更想无数尖刀刺穿了血肉。穆菲菲眼睛发红,却强作镇定。
有晴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穆菲菲就没有去打乱对方。
“可我有时候又想,我的孩子被他就这样摔死了,也许是种幸运吧?他还没有满月,甚至是眼睛还不足以完全看清这个世界。如果那天我没找到他,他被人贩子砍去了手脚去乞讨,或者再大点被挖去肾脏,他一定会恨这个世界。恨为什么只有他会这样,而其他人却可以完好无损。甚至,那些自然残疾的孩子都有父母的细心呵护,而他明明是好好的孩子,却要被断去四肢,风餐露宿,连饱餐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在他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死了,或许才是种解脱。”
有晴呼吸沉重,缓缓的说着。镜头对着她眼睛里慢慢流出来的眼泪,一滴滴晶莹的闪动着痛楚。
穆菲菲握着笔记录的手不停的颤抖,眼泪冲刷着她年轻的脸庞。她心中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节目,这样黑暗而压抑的节目!
“你……”穆菲菲声音哽咽,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你是在孩子被摔在了地上之后,才拿发簪杀人?会不会是当时太激动,记忆出现了混乱?是不是在他举起孩子的时候,你为了阻止,才拿起了发簪?其实你是正当防卫?”
穆菲菲已经完全乱了,她之前计划的所有高大上,仿照知名记者的姿态全乱了。她开始着急,竟然想给对面的女人,找到最合适的脱罪方法!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她应该只是一个记录者,在所有的真相没有完全呈现之前,她不能随意引导公众的是非,至少不能够这么明显的去引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