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乐摇头道:“非也,我们只是保证自己的利益而已。我们桃源村的定位是作为货物的生产者,而不会把过多精力放在第二次售卖上。依照我们的规划,最好便是无需涉及那个市场。
可若是被人打压太厉害,无法保证所得,那只能硬着头皮上。沈公子的人品在此,我们是极为信任沈家不会与我们为难。可这是我们一村子的希望,只能谨慎小心,还请见谅。”
沈百里这才收回身上凌厉之气,“你们会如此想法倒也正常,罢了,谁让我就看上你们这些东西了。等到了府中我们再好好商讨,具体什么章程到时候再详说。你们到时候也可先打听府里状况,你们会发现我们沈家是极好的合作对象。”
常喜乐不卑不亢,“彼此彼此。”
常喜盛一行人没有想到还没有到府中,第一笔生意就做成了。虽然还未最后决定,却也差不离,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原本在野外甚是难熬,可因为这么一件事,让常喜乐一行人这一晚都过得极为愉快。
第二天两队人马一同上路,这么一来倒是让常喜乐一行人省心不少。
沈家商队人多,而且跑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势力,一路上基本不用担忧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会打他们的主意。
而与沈家商队结伴的第三天,沈百里寻来了三头肥羊,不仅让常喜乐找回了记忆中的味道,还让在场的人感受到了孜然的魅力。
由常喜乐指挥,沈家商队里善于灶上活计的人动手,两只烤全羊还有数串羊肉串新鲜出炉。
除了孜然,喜欢吃辣的还涂上了辣米油,那味道香得不行。一口咬在嘴里,都忍不住感叹,这味道也忒好了!
完美的掩盖了羊肉的膻味,又不会喧宾夺主,失了原本味道,两者简直就是绝配。
“我就说这东西能上餐桌!这味道也是绝了!”
最美的莫过于沈百里,吃得满嘴是油,觉得大老远背回这玩意可算是值了。
沈百里对制香毫无兴趣,不管多昂贵多好的香都觉得熏得慌,也是因此被人瞧不上。
赵掌柜对这味道也十分满意,又干掉一串羊肉串才开口道:“公子,用这玩意去斗菜,稳赢啊。茱萸虽常见,却极少有人能做得如此好,孜然也常见却都是用作制香。这两者结合起来,配上新鲜的羊肉,咱们这‘新’字就没跑了。”
沈百里得意不已,他也没有想到随便在个破庙里留宿,就能遇到这样的机缘。原本他们是无需走那条路的,也不知道当时他怎么突发奇想就往那走了,还在野外留宿。
结果,竟是遇到这么个妙人。这是老天注定,这次必是他赢,且应得非常漂亮。
“原本光有茱萸我就想了不少菜式,现在又多了孜然,这不是让人不知道上什么菜好吗。哎呀,这清风楼也是倒霉,这两样东西一出来,他们做的东西压根就不够瞧啊。”
沈百里心情大好,清风楼总喜欢跟他过不去,时不时找他的麻烦,这次一定要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沈百里一想到清风楼背后的人,他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头顶上窜。
竟然敢说他是饭桶,不知品味,真是气煞他也。这次要狠狠打他的脸,靠这两样东西,他的酒楼必是能闯出另一番天地。
“常秀才,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这次若是赢了,把那人的脸打肿,我必会重谢。”
常喜乐并未推辞,道:“重谢不必,只要我们两家做生意,沈公子给些方便亦可。”
这下沈百里应得没那么快了,“常秀才,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老想着生意之事。”
常喜乐道:“此关系我整个村子的生计,自然会在意。我虽是读书人,可也不代表不懂民生,不关心家乡之事。”
沈百里下意识看了常喜乐脸上刀疤,心中无不可惜。
常喜乐并没有将他能继续参加科考之事说出,所以沈百里并不知晓,只知道按照规矩这模样虽不至于狰狞,却也无缘了。
明明一个样貌俊朗又聪慧的少年,因为这一条伤疤,却被毁了前程。
可对方不仅没有沮丧迷失,还能另辟一条道,如此年幼之人就有如此胸襟和心性,是可结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