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瑟脸『色』微变,双眼中惊起一层浓烈的愤怒。在他右手小臂上,一道修长的裂痕将衣袖斩成两截,猩红的鲜血不住外溢。更为恐怖的是,那道伤口似乎内部有什么东西在向外翻腾,裂口如同一张嘴似的缓缓颤抖着逐渐长大,鲜红的血肉好像秋天的树叶般迅速枯萎腐烂,不一会儿便彻底丧失了生机。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巴瑟咆哮道,本身想立刻扑出继续攻向风韧,但是由于心中的忌惮不得不中途止步,捂着自己右臂上的伤痕痛得龇牙咧嘴。
风韧也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尝试般注入到剑势中的亡灵气息没想到竟然会造成如此恐怖的创伤。死亡,果然是与生命截然相反的力量,二者相斥,没有共存一处之理。这种力量太过阴狠,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不过对于眼前这种凶残之人,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我之前就说过了,你们湮世阁中的人太多太多过于狂妄自大,最大的本事就是吹嘘。前面有很多人都信誓旦旦能杀了我,可是最后都在我剑下饮恨。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风韧冷冷一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妄自菲薄的话竟然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或许是看了这地宫里的各种惨状,再加上亡灵气息在经脉中流转的干扰,以至于自己都变得有些不同往常,隐隐中暴戾残忍多了几分。
巴瑟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敢对湮世阁出言不逊的,你同样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过之前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能够善终的,你也将步他们的后尘!”
火光再起,炙热之意更胜之前。
再往后就是赌上生死的交锋了,他已然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忌,不再留手。反正自己输了也是死,要是拼得不顾波及到周围的幻雾冥花而放手一搏的话,也许还有一丝生机。他都觉得有些诧异,对上一个比自己实力足足低了两层之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心绪。
“想让一个人明白些道理,为什么总是这么难?纵炎者巴瑟,曾经的我未遇见你之时仅仅因为你留下的那些焦痕而深感震惊,当时觉得自己于是对上你很可能一招都走不过就化为灰烬。可是现在却发现,最大的敌人其实只有自己。”风韧低声嘀咕道,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巴瑟满脸怒『色』,仅存的左手掌心中一团深红『色』烈焰迅速翻腾着,数道纤细火柱从中跃出又很快融入回到其中。在他周身上下,一圈圈赤『色』流光盘旋不止,温度之高竟然让周围墙壁上的蔓藤尚未沾到火焰就焦黑了一片片,化为灰烬。
七品下等武学,炎狱破浪击!
无数道火柱如蛇似龙,疯狂窜出在地宫里穿梭不息,周身跃腾的烈焰看似火苗细小但是无比炽热,四周的幻雾冥花稍稍沾上一点就瞬时间化为灰烬,而且不止如此,附近存在的一切事物都在这烈焰的波及下没有任何残余,就连地面都缩水似的凹陷向下,吱吱声响不绝于耳。
风韧见状一步上前,左手中扬起的金『色』凝为剑罡将最前方的火柱拦腰截断,随后又一记抡回斩出凌厉剑势将后续的火柱也击碎大半。然而那些烈焰却是源源不绝,数不胜数的火光从四周包围上来,转眼之间已成绝境。
毫无惧『色』,只见他微微一笑,星尘泪出,寒光璀璨如群星下凡,成千上万道流光瞬时浮现,如同骤雨般降落,将那些烈焰硬生生压灭得只剩最后几丝火苗,在剑风的激『荡』席卷下也是化为虚无。
『乱』舞星河剑,漫天星雨洗秋池。
然而,巴瑟依旧持续催动着他体内的所有劲力,即使风韧的剑势不断斩碎他的烈焰,可是很多的炎浪前仆后继而至,依旧是包围之势,完全不留间隙,好像根本消耗不禁。
交锋了又是一小会儿,风韧的双剑纵使能够不断将烈焰击溃却也架不住这种好像完全不知疲倦的攻势。对方修为本身就比他高,再加上自己这一次本身就只是靠着吸收亡者怨气勉强凑齐的劲力,持续消耗战是绝对的不利。
衣袍数角被焚毁为灰烬,他身上仅存的一件单衣也是更加单薄残破,不过脸『色』却是依旧淡定,似乎对此毫不在乎。
“这就是你的全力吧,很强。只可惜它是火属『性』……在我面前,只要是火属『性』,那么就算掌控力再是精湛也无济于事。”突然,风韧微微一笑,左手中的皇龙剑罡赫然抛出化为一轮金虹将身前的大片炎浪轰击开辟出一条道路,而后自己主动跃入其中,任凭无尽烈焰将自己团团围住。
星尘泪垂下指地,风韧撤去了周身环绕的凌厉剑气,仅仅是将左手高高举起,掌心内的波动很是稀薄,一圈圈淡『色』的符文隐隐浮现。
霎时间,汹涌的无穷烈焰却好像时间凝固似停下了跃动,就距离风韧近在咫尺之处猛然止步,让他毫无无损地继续耸立着。
又是一圈波动向外扩散,看似模糊无力,但是一旦触到烈焰之上,熊熊燃烧的烈焰却是如同被轰击成粉碎般化为无数碎屑,消散于虚空之中。
八品武学,森罗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