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叮铃……”
不绝的马铃声,仿佛永远不会止歇一般,在苍茫的戈壁滩上晃出苍凉又清脆的回响。
这是个浩浩荡荡的行列,无数辆大车,无数匹马。
这已经是离开兴隆山快活林的第十五天了。
这也是西月、王怜花沈浪等人落入快活王手中的第十七天。
西月浑身无力的坐在晃动不休的马车中,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苍凉的戈壁滩,不发一语。
命运真是个难以更改的东西,她已经这么费劲心力的折腾了,事情却几乎还是按原有的路线发展着。
啊!也不能说没改变,为了惩罚她这只妄图改变命运的小蝴蝶,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把自己也卷了进来。而且还把一个原本不该出现的人物也搅进了局中。
西月抬眼看了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专心的烹茶的青衣公子一眼,怎么也想不通这温润如同碧玉的“阳城东君”为何不舒舒服服的窝在阳城的三醉楼当他的地头蛇,反倒跟快活王搅缠在一起,跑到这大漠来受苦。
想到在快活林中的事西月就觉得她这两天一定是流年不利。虽然躲过了白飞飞的设计,却又落入了林东君的陷阱。他们现在是落入虎口只能伺机而动了。
西月一脸淡定的看着对面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般专心泡茶的贵公子,眼中神色莫名。
被抓住着十几天,快活王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奇怪。说是阶下囚吧,沈浪,王怜花朱七七和大哥他们,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马车内,只有她被安排与林东君这位贵客同乘一辆宽敞的马车。她的吃穿用度几乎与白飞飞和林东君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比肩,快活王也时不时的来嘘寒问暖。
不过看似她还是那个极受快活王疼爱的的义女,但是往她食物中下的软筋散却是一顿饭也没少过,虽然她不至于全身瘫软动也不能动,可是她的武功却是半点也使不出来,要是她想逃跑或是有什么异动,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囚禁她却又给她优待,这快活王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待这一壶春茶泡好,林东君浅笑着将其中一杯奉给了西月。自己也拿起一杯细细品着,一副十分惬意的表情,仿佛没有发现西月探究的目光。
西月勾唇一笑,有便宜不占是笨蛋,十分识相的端起茶盅,细细品着。
待杯中茶汤饮尽,西月这才笑道:“果然是好茶,如果我没品错的话,这茶是上好的碧螺春,而这水却是兴隆山快活林中的那眼三元泉中的水。没想到在这贫瘠的大漠中还能品的如此的好茶,看来我那个便宜爹还真是待公子不薄啊!”
林东君往西月的空杯中又续上茶水,嘴角泛起如春波般温柔的笑意,“我记得初见苏姑娘时,姑娘的脾气最是干脆利落,如今怎么学会兜起圈子来了。”
见目的被人拆穿,西月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十分理所当然的端起茶盅又饮了一口,“既然彼此都是聪明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抛下诺大的家业不理,却偏偏跟着快活王,还把我们几人当做了晋身之阶,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哦,那照苏姑娘看来我林东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被西月如此出言相激,林东君却依然淡定自若,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深。
西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玩猜谜游戏吗?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实实的窝在阳城,舒舒服服的当我的地头蛇,才不会想你一样脑抽的跑到大漠里来吃沙子呢。”
说完似是觉得说这么一长串实在太浪费体力,西月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擦了擦嘴,把杯子放到林东君面前十分不客气的道:“倒茶!”
林东君委实没有见过敢在他面前这么不客气的人,立时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