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七点,但余文佑等不到礼貌的电话时间了。轻轻的走出病房,就拨通了卓道南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迷糊的声音:“谁啊?”
余文佑听出是卓道南的声音,忙问:“老卓?你受伤了?严不严重?老头子知道了吗?”
“唔,柚子?唉?几点了?我受伤的事没告诉老头,你别说漏嘴。”卓道南逐渐清醒,“倒霉催的,眼看着要转业最后一次出任务居然受伤了。我没大碍,就胳膊拉了一刀,我战友才倒霉,被捅的厉害,昨晚抢救到1点。我在手术室外面等的无聊才发了条短信给你。”
虽然战友很可怜,余文佑还是轻轻松了口气:“没大碍就好,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天过的多惊险,在缅甸碰到打劫的,鹤轩骨折了。我现在还在医院呢。一早起来看到你的短信差点吓死。”
“唉?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挡在我前面,就是累了点。”余文佑简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卓道南听到余文佑开车逃跑的情节大笑:“艾玛,就你那菜鸟也能跑掉,缅甸的土匪不给力啊!要在我大天.朝分分钟灭了你丫的。”
“这叫应急能力!”余文佑翻个白眼,“你出什么任务呢?你那边治安不是ting的吗?”
“好屁!这两年跟抽风似的,一天差过一天。”卓道南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破县城,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犯罪分子,我们都押好几回了。当兵年头不短,还没见过这么乱的时候。扫黑组不给力啊。昨天你知道什么情况吗?大白天的劫囚车!窝了个去!差点就上演警匪大片,幸亏他们没带qiang。地点也选的操蛋,在学校附近我们又不能乱开qiang,只能肉搏。要是他们有qiang,这会儿你能赶上我的追悼会了。”
余文佑被卓道南口没遮拦气的够呛,翻个白眼继续道:“我觉得我该去拜一拜!怎么跟我有关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拉倒吧!”卓道南嗤笑,“我跟游鹤轩都是高危职业,跟你有一毛钱关系。那什么,你上回发照片,在下面调.戏我们琴女王的是哪位?带出来给哥看看,不好的先给丫灭了。”
“……”闲事管道南太平洋去了!幸亏是警察,不然太浪费人才了。
“对了,”卓道南又道,“我分在蓝河县,你有空来玩。还有昨天碰到杨队,熊安民的事已经进.入公诉流程。不过离开庭还要一段时间。前几天还跟熊远mǔ_zǐ沟通了一下,我看熊晓莲是想要那钱的,但熊远执意不要。啧,看不出来,熊远小小年纪是条汉子。”
余文佑道:“我听过两句,友琴告诉我的。熊远不懂,他问友琴了,友琴建议他退还网友。”
“好,做人还是堂堂正正的好。”卓道南点头,“小小年纪别走歪门邪道。这次是熊安民兄弟俩合伙,中间夹着个什么慈善机构。我问了一下,那个慈善机构肯定能逃脱,因为他们并没有参与敛财,把我气的半死。什么狗屁慈善机构尽作孽。回头告诉琴女王,挂它丫的!”
“哦,我知道。他们的确是跑得掉,说破天也就是去关心了一趟受害儿童么,‘出发点是好的’,”余文佑重读了几个字,“算了,不管怎样主谋都是熊安民。可惜了他们哥俩家的孩子。”
“所以说为人莫作恶!作恶累子孙。我见多了。”
不知道法院会判几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几年里熊安民家都会失去经济来源,只靠两个女人在地里刨食。赡养老人、抚育孩子,熊远的生活在他们身上重复。可余文佑同情不起来,几个孩子算无辜的,可熊远更无辜。熊安民的父母妻子,作为成年人难道不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尤其是熊安民的父母,任由儿子去陷害女儿、陷害陌生人?为了钱连亲生血脉都不顾了,没得让人恶心。
余文佑不欲打搅卓道南太多,病人应该好好休息。挂了电话折回病房,游鹤轩已经醒了。伸手探了探额头,笑道:“还是正规医院好,不发烧了。”
“哎哎,老了老了。”游鹤轩感叹,“当年我出车祸都没这么狼狈。”
余文佑心一跳:“你还出过车祸!?”
“我还掉落山崖呢。”游鹤轩意有所指。
“好吧,我们缘定山崖。”余文佑不由笑了,“想吃点什么?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