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左鬓零散的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庞,黑白分明。他双手合十:“正是。”
“那……念的是什么经?”
“金刚经。”
“金刚经?哦,好,好。”我淡淡地说着,远尘扬起了脸,看向我,清明的目光如同高山流水。
我摸了摸下巴:“参佛好,参佛可以让你来生投个好人家,免得出了家还要被人拉出来嫁人,啧啧,太惨了。”我叹息着,“好好礼佛,如果想施粥施馒头什么尽管开口,我看你也比较空,就多做做善事,光是礼佛没有行动也是枉然。”
我说完,看向远尘,他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疑惑,虽然是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目光,但也少了一开始的冷漠。
“对了,府库怎么走?”
远尘回过神,指向我的身后:“出了竹林往左。”
“往左?我刚才就是从那儿来的。”
远尘面部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却是笑了,那淡淡的笑容却因为那双清明闪亮的眼睛而灿灿生辉。
“就让远尘为夫人带路吧。”
“啊!那最好,你也知道,我现在失忆了嘛,什么都不记得,就你们这几个我还都认不周全。”
远尘淡笑不语。
远尘在前面翩翩缓行,我在他身旁紧紧跟随,一阵春风拂来,带来了一阵檀香,我看向远尘,这檀香无疑是从他的身上而来,沉静的远尘,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到了。”远尘手肘轻抬,浅色的袍袖掠过我的眼前,我看到了一间被重兵把守的庭院。
说是重兵,夸张了一点,也就三五个侍卫吧。
他们见我到来,齐刷刷弯腰行礼:“拜见护国夫人。”
“免礼!”半个多月下来,这两个字已经极为顺口。
我大步走进去,远尘却站在了远处,我回头看他,他微微颔首便要离去,我想了想,嘴角扬起:“远尘,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哦,叫淳于珊珊的叫来?”
远尘的眸光中滑过一丝错愕,然后点头离去。
“来人!开府库!”
“是!”
估计连风清雅也想不到我要做什么,然而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绝对又要让她爱恨交加,气掉下巴。
当打开府库的门的那一刹那,我就觉得金光扑面而来,金灿灿的金子,亮闪闪的珍珠,还有无数奇珍异宝,直扎人的眼球,我当时就笑地合不拢嘴,直搓手心。
“啊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我插着腰在府库门口发狂的笑着,就像那个qq表情里的洋葱头,那套洋葱头可是我的最爱呐。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知道我在原来的世界活得无味,让我到这个世界爽上一把,风清雅啊风清雅,你男人我碰不得,这金子我还碰不得?
哼哼,淳于姗姗,叫你做作?叫你盯梢我?!今天就累死你!让你没力气去跟小皇帝汇报!嘿嘿。
摸摸金子,摸摸珍珠,哎呀呀,腐败啊,这么多钱,怎么花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会为花钱烦恼。
“夫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就带来一阵香风,我几乎可以猜到这个姗姗来迟的家伙为何喜欢这样打扮,很简单,像风清雅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男人滴。
转身,堆笑,上去就跟珊珊来个拥抱,把珊珊惊得浑身僵硬,我还故意再收紧双臂:“珊珊啊,好久没见你,我那颗焦灼的心啊,无法安宁。”
“咻!”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片落叶,贴在了他妖艳绝美的脸上,他一个哆嗦,我放开他,拂去他脸上的枯叶,他的笑容干涩而僵硬。
“夫人,珊珊也很想夫人。”一句话,九个字,似乎花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得无比僵硬。
我拍着他的肩:“所以今天我才特意叫你来,乖,把里面的黄金搬出来晒晒。”
“啊?”淳于珊珊目瞪口呆。
一块黄金足足有斤余,这府库里,少说也有万两,这要是搬出来,哈哈,还不把他累趴下!
我不看已经基本石化的淳于珊珊,而是走到院子里开始用脚画出范围:“搬到这里,然后盖一座金屋,嘿嘿,送给我最亲亲的宝贝。珊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搬?”
“是!”几乎是咬牙切齿,淳于珊珊的背影好生单薄,哎,可怜的人哪。
淳于珊珊开始搬黄金,我想起了远尘,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远尘呢?”
“他叫了我就回竹林了。”
原来如此,远尘还真是清冷。
“夫人,你怎么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淳于放下金砖脱去了那件花花的长袍,里面,是一身淡紫的绸衫,然后他撩起了下摆曳入了腰带,立时,除却了那惹人厌的女气,变得英姿飒爽。
此刻,侍卫已经给我搬来了椅子和茶几,丫鬟从旁伺候,我喝着茶,看着美男搬金砖,也是一大享受。
“本夫人三夫四侍,不仅仅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有左拥右抱夜夜换人!”
“吧嗒!”淳于珊珊手里的金块掉落,砸中了他的脚。
我一抽冷气:“啧啧,珊珊,你也悠着点,小心。”
淳于脸上带着笑:“多谢夫人关心。”
我撇嘴:“我是说,小心了我的金砖,挺好的金砖别砸出坑洼来,多难看。”
“吧嗒。”金砖再次掉落。
春风徐徐,花香幽幽。不知何时,这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不经意间,看见了南宫秋玥,他疑惑得看着我,然后看向淳于,目光中透出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