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安云希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了良久,她伸手拉住他道:“可你辛苦了这么久,就这么卖了,你不会不甘心吗?这么大一家娱乐公司,就这么没了,我都替你心疼。 ”
她这话里透露的一点守财奴的架势,让晏止凌忍俊不禁,眉眼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调侃她道:“你这到底是心疼我,还是心疼我的钱?”
“都心疼……”安云希小脸一抬,眼睛里映进他的模样。
闻言,他微微倾首,薄唇轻轻的溢出声音:“不知道心疼你老公的辛苦,该罚!”
“你还好意思罚我?!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把这么大的事情,都隐瞒不报,她今儿个过来,就是来找他的茬的。
安云希还想再说一句,晏止凌却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戏谑的笑道:“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恶人……”
尾音还未落腔,他的唇便堵了过来,舌尖挑开她的牙关,属于他的气息霸道的进入她的嘴唇中。
“唔……”安云希用力的推了他几下,心想他这人就会惯使这一招,半点正经都没有。
修长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她越是抗争,他越是抱紧。
简直腰都要被他勒断了……
舌尖被他吻的一阵阵发麻,脑袋缺氧,可安云希的心里却是烧起了一团火,冷不妨地一下,她的牙关上下一阖,把他的舌头咬出血来。
“嘶……”晏止凌痛的皱紧眉峰,迅速的退了出来,缓了好一阵,舌头上被咬伤的疼痛才暂时缓了一点。
“这是对恶人的惩罚!”安云希一脸的不悦,她恨恨地说:“今天我不会让你轻易打发走的,所以你最好是老实告诉我,把凌天影视的控股权让出来之后,你的第二步计划是什么?是卖掉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凌天吗?晏止凌,你的最终计划是什么?离开临城还是别的什么?这么多的事情,你总得让我知道一些……”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这一切?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他将来要做什么,要干什么,他是不是真的有把他们一家人的将来都计划了进去?
她这么的茫然,在许多许多的事情上,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他下达一个指令,她完成一个动作。可是,他难道不知道吗?这种感觉真的糟心透了。
“你在担心什么?”晏止凌淡淡的问道,嘴里的血腥味还是浓着,他扯了一张纸巾,吐出舌头,将受伤还在疼的那一处轻轻的擦了一下,然后纸巾一片殷红,他指控似的把纸巾拿给她看,定罪道:“安云希,你咬的。”
“谁叫你老是用这一招,活该!”安云希半点也不心疼他。
“……”他把纸巾团了团,扔进一旁的纸篓里,随即返过身,冷静无比的凤眸凝视她的小脸,却是问她:“你先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又是怎么想我的?”
“我能怎么想!你什么都瞒着我,很多事情都不主动跟我讲,太多太多次别人知道了的事情,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说着说着,情绪便上来了,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说:“你总是这样,我就会忍不住想你哪天要是计划离开我了,我也会是最后一个知道……”
“!!!”听到最后,晏止凌的脑门上顿时浮现了几道皱痕,她的想法还真是……半响,他无奈的说:“看来晏宸这方面就是随了你,老是有这个精力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真的,真不愧是mǔ_zǐ俩!”
“难道不是吗?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而我是被你排拒在外的人,你哪天要真的人间蒸发了,我上哪找你都不知道!”
这一刻,安云希这么说,纯属刻意说这么重的话,让他对隐瞒她的这一事,产生一种自责的情绪,越浓烈越好。
而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真的有一天,会一语成谶!
“瞎说什么呢!”晏止凌皱眉斥责她,见她委屈的模样,心里又是不忍,“我说过了,卖掉凌天影视的控股权,本就是我早就决定了的事情。只是这么一来,莫延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就决定连凌天集团也一并放手,我们一家人移居国外,远离临城的一切。然后在一个新的城市,重新来过,重新开始。”
安云希掀唇欲语,他像是猜了她要说什么,所以抢在她前面出声道:“别问我‘会不会后悔’这个问题,当年创立凌天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现如今却还是成就了这样一番事业。而我现在决定亲手结束它,自然也是因为更重要的原因,所以,我不会后悔,因为我清楚,什么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