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界完好的民宅最终没啥事，雷云也无需继续留着。

他的离开只引起了一个个体的注意，其他和尚似乎都觉得天命兽是一种对人类很安全的生物，并没有理会。

就今天晚上所见，天命兽与阴影怪表现出了很多相似点，而且它们之间的互相攻击也远远没达到元素克制的程度，完全就是在打表演赛，与其说它们是敌人，倒不如说它们是同一种族的两个部落，正试图以不同的方式从人类世界获取好处，那好处有可能是精神力、生命力或是其他什么。当然那些低级的只凭借本能行动的阴影兽得排除在外，它们的行为也就是凭着本能寻找着人类气息，被干掉说不定也只是因为阻碍了某些高级生物的计划。

相比这些，两者一个有肤色一个没有，一个在白天能以宠物形态存在另一个却从未出现过，这都不算是两者属于敌对势力的理由，最多也只能说明只有基础本能的阴影怪适应不了光线强烈的地区罢了。

雷云是一个科技工作者，但他从不认为自己就是智商最高的那个，能以智商压倒一切，实际上他也不对数学和机械以外的事情进行过于深入的思考，那很容易让自己钻进死胡同。所以他相信本地一定有持类似观点的人存在，相比那些只在电视里看过天命兽的普通人，参与过早前天命战争的天命之人只怕对此有更为深刻的体会。

回到忒弥斯几个身边，周围的情况让他皱了皱眉头。一条街道有一半都被烧黑了，现在还有两堆火在地上，前面一栋小楼的结界也被烧出缺口，幸亏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看来是早已搬走。

莱娜见他回来，高兴的发出两声鸭子般的怪叫走过来，雷云配合的摘了头盔，让她用大舌头舔舔脸。

也罢，又没有行人，一点点公共设施破坏也不算个事，就算要赔，美宙家也有的是钱。

说到美宙，这女孩已经快被玩坏了，双眼失神的跪坐在地上，好像世界观崩塌了一样，难道是分数太高了？

他安抚了一下莱娜，走过去蹲下，拉起美宙的手腕，看看上面的腕表。

121分，不高嘛。

回想了一下刚才在寺庙前的情况，那边6分一只的恶狗就跟白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这分数明显还偏少了，估计是只能记录到能被美宙直接观察到的范围。

他完全不讲究礼节的行为终于是把美宙惊醒了，见是他来了，赶紧抓着他的手：“先回去好吗？”

雷云直接点头。

虽然时间应该还没到午夜，后面也许还有更强的阴影怪，不过除非是能直接碰到最终对手，留下来的意义已经不大，他想先会会参加过之前天命战争的人，最好是在天命战争中有一定成绩且被称作阴谋论者的人。在他们那应该能获得远比现在多的信息，即使通过语言不一定能有多直观，也好过他留下来瞎猫等死耗子。

往回走的阵型和来的时候一样，最弱的美宙带头，剩下的几个在后面做小动作。

雷云看了眼刚才起一直没和他打招呼的阿尔忒弥斯，露出个笑脸，摸摸她的头，她的心智虽然变得成熟了，偶尔还是会调皮一下的嘛，这才像个成长中的女孩。雷云从莱娜出生起就带着她，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莱娜，哪怕是她的母亲尼古拉也一样。莱娜除了刚出生那几天，在没有直接看到明火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连续喷火的，刚才那满地疮痍的场景明显是有人在怂恿她。

忒弥斯又被雷云摸了头，并没有不高兴，等他把手放下来，主动抱着他的手腕，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更多的天命组合，大部分都是人和兽型的组合。

更换了思考角度后，雷云发现了更多的隐秘。与之前见到的情况差不多，天命兽的攻击比阴影怪更频繁，“看”起来也更厉害，但是从没有过一击把阴影怪干掉的情况，大都需要天命之人自己完成最后的击散动作，那些拥有攻击型能力的天命之人还好说，某些天命之人的能力完全就是个辅助，根本没法完成击散，一条破恶狗都能打半天，在这样的战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能量和精神力成了某些生物的口粮。

特意与某个战斗场景隔着两栋建筑物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发现一个让人意外的真像，恶狗级别的阴影怪，竟然已经开始照顾到普通阴影兽的成长。

该过程的完成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恶狗在战斗中其实只进行一次影子附身，如果在同一次战斗中使用了两次以上的影子附身，后面的根本就不是恶狗，而是普通的阴影怪。雷云早前完全没注意到，除了没想到，主要是因为恶狗和普通阴影怪闪入影子中是没有移动过程的，假如身边有一团变成影子状态的普通阴影怪，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只闪入了哪个影子。这回雷云能抓到线索，也多亏处于旁观者的位置，注意到附在阴影中的家伙被击散时，旁边那团影子的行动和所有的普通阴影怪都不同，直接窜进某个漆黑小道后消失不见了，几乎可以肯定是回到了它自己的世界。

它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