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没有说话,心里却是一阵没来由的踏实,而在这一天晚上,她是第一次没有回宫,留在外头自然是和辽东小王爷住在了一起。
辽东那边民风开放,这男女未成亲之时便同床共枕的不在少数,之前辽东小王爷也是没有与她试探过这种话题,其实每次保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一次因为高兴,保宁还喝了些酒,这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保宁从小是被大宫女教养着长大的,那些大宫女们耳提命面的告诉她这女子该自强、该自爱,该矜持,只是在这一日,她却丝毫不会后悔今日所做下的一切,这个男人能够为她答应下一切,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他们俩过的是极其痛快的,几乎是每日都腻在一起,这辽东小王爷陪着保宁去赏花去、去钓鱼、去画画,保宁则陪着他一起去骑马,去烤肉,去喝酒,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该互相迁就,互相为对方着想着,他们这两人是你想着我,我想着你,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怎么会处不好了?
只是高兴和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就没出几日就有从辽东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说是老王爷病重了!
辽东小王爷听到这话是急的不得了,他们辽东用的是雪冬青传书的,这雪东青传书是极快的,所以他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在辽王病了的几日后,他一听到这话气的脸色都变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弄错了?我临走之前父王身子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前来复命的随从也是怎么都想不通的,“小的也觉得蹊跷的很,只是辽东那边来了信,说是王爷被人暗算了,这王爷陪着王妃一起去外郊游的时候被人暗算了,王爷身中重伤,王妃也已经去世了……”
辽东小王爷听到这话整个人一下子蒙了,他从小是被他父王母妃带大的,因为他父皇极其疼爱他的母妃,所以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的极为和美。
妈随从见状,只是道:“而且在前几日,咱们的粮草和军火库都已经遭到了暗算,只怕我们辽东有了内奸,还请小王爷速速回辽东啊!”
辽东小王爷有点懵了,其实不用那随从说,这小王爷也是这样想着,原本他只觉得如今和保宁已经是水到渠成,皇上那边已经松口了,就打算这几日带着保宁一起离开京城的!
只是就算是这样,回去也来不及了,当务之急,他却还没想这些,“如果说父王母妃遭人暗算,这我倒是能想的明白,毕竟那些匈奴一向心狠歹毒,巴不得除掉我们而后快,只是让粮草和军火库,却只有我父王和母妃知道在哪里,他们怎么能够暗算得了呢?”
那随从也没有说话,他是从小陪着辽东小王爷一起长大的,想了想才道:“是不是王爷或者王妃将这事儿告诉过旁人?亦或者小王爷最近在京城和人吃饭喝酒的时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辽东小王爷双眼猩红,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不!不会的,就凭着我的酒量,那些京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难道还想喝赢我?我从来没有将这话对任何人说过,至于父王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自从十年前那一场战役他身负重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了,他连酒都不喝了,怎么会将这事告诉外人了,不,一定是我们弄错了!”
说到这儿,他却倏的想起一件事了,“如果说我真的将谁这件事告诉过谁,除了保宁好像也没有别的人了!”
只是她的保宁,他不会怀疑。
那个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随从见他这样子,也明白了是事出有因,“小王爷”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辽东小王爷摇摇头道:“不!不可能是她的,不会是她的!”
他是从小被辽王带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是蠢笨,也不会蠢笨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也不蠢,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辽王也那样聪明,他怎么会是个蠢得了。
当日保宁问他这事儿的时候,他只顾着高兴,并没有多想,可如今细细想来这保宁问他这些做什么了?对呀,问他这些做什么!
那随从见着他这脸色,略微也猜到了一些,只道:“若是小王爷将这事告诉了保宁公主,不妨去问一问保宁公主,保宁公主迟早是咱们辽东的小王妃,不会犯这与咱们辽东过不去的!”
他这话音刚落下,另外一个随从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京城人向来狡猾的很,更别说那皇室家族人了,一个个的心比锅底还黑了!原先我就不看好小王爷和保宁公主的这门婚事,当初这小王爷进京,皇上口口声声说要将宜宁公主嫁给小王爷,如今这宜宁公主怕是不成了,皇上那边却是一点风声都没透出去,小王爷大可以想一想,这事儿除了你们几个知道,还有别人知道吗?就连前几日落,保宁公主的母妃见到了小王爷,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想要小王爷替她儿子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的意思,若真的要成了一家人,就凭着保宁公主母妃那性子,怎么会对小王爷这般客气?这哪里是一家人该有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