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保宁长公主倒是来的比他们想象中要快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派人密切注意着辽王那边的动静,保宁长公主由嬷嬷扶着上了城墙,居高临下看着下头,好像回到了当年辽王离开皇宫的那一日。
这辽王离宫的前一日,他们俩儿闹得是不可开交,颇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殊不知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那个时候听说了辽王匆忙离开京城也是舍不得,可计算式是舍不得也并未再多言一句,只是偷偷站在城墙上看着辽王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当天晚上回去她还狠狠哭了一夜,从那之后,她便不愿意再多看这城墙一眼,后来带着丹阳住到了别院,就连每次进宫出宫都不敢去看,看到了,这心里头会难受的。
辽王也是看到了那城墙上的一抹墨青色的衣裳,就算是隔得不算近,可他还是能瞧出来这保宁长公主的面容变了许多,这保宁长公主看起来比他想象中要憔悴多了。
只是当年她的小姑娘明明那么喜欢艳色衣衫,如今怎么穿的这样老气,活像一个寡居的老人似的!
原先的保宁长公主是骄纵不堪,若是碰到谁不喜欢,她更是狠狠怼了回去,可如今的保宁长公主就像是隐居多年的世外高人似的,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了!
原本以为多年之后的见面,并不会心中再有过多的波澜,可如今真的见到了,辽王只觉得心里狠狠一坠,有些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保宁长公主也是良久没有说话,所有的人好像在这一刻就静了下来了,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宫里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先皇能够凭着一己之力将这件事情镇压下来,如今却是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这辽王和保宁长公主当年的事情了!
到最后,最先开口的还是保宁长公主,“辽王,你放了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橘年只是个无辜的人,不该掺合到这种事情里来的!你口口声声说你要拥护三皇子上位,这件事情,我会和皇兄说的,你先放了橘年吧!”
这声音,还是一如当年悦耳动听!
辽王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复下来,“保宁,你口口声声说让我放了谢橘年,那你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说的吗?”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当年该说的、要说的、能说的、可说的不都已经说完了吗!”保宁长公主还是一如当年的嘴硬,好像在言语之间是一点点松懈都没有露出来。
辽王竟无言以对。
良久之后,他才道:“放人!”
说着,他更是道:“谢橘年,你赢了,按照约定,你可以走了!”
这辽王都发话了,自然有人将谢橘年身上的绳索解开,将她口中的布拿开!
谢橘年却是看向他道:“辽王,你相信我,你也没有输,你也不会输的,保宁长公主其实……”
辽王却是惨惨一笑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用她的话来说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苦苦来到京城不过是为了见她们母女一面,事到如今已经见过她们母女了,这丹阳过的极好,以后也用不着我来操心什么了!”
可怜父母心!
当初他才来到京城的时候,听闻这顾玉和丹阳县主定了亲,心里也是极为担忧,只觉得这个顾玉名声在外,以后是一定不会对丹阳县主好的,更是觉得这顾玉是为了权势才会娶丹阳县主的!
如今,他则派人打听过顾玉了,将顾玉的事是打听的一清二楚,只觉得顾玉孩子也是有担当的,心里唯一的放不下也放下了。
至于保宁长公主,只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回去的,所以他留在这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说什么和三皇子合谋,当初三皇子与他开出的条件就此生保保宁长公主和丹阳县主一生平安,要不然,他如何会答应?等着后来他见着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才试一试与谢橘年的这个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