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妃不得宠多年,他手上也没多少银子,那一万两银子能省下来,岂不正好?有四皇子的名头在,谁还敢挑他的不是?
花老/鸨只道:“哎哟五皇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五皇子便带着身后那几十号人匆匆冲了上来,他身后少说也待了有二三十号人,便是怡红院养了有护卫,可到底寡不敌众,如今压根就拦不住五皇子。
五皇子上了二楼,经过沈易北和谢橘年身边的时候,他却是顿了下来,“哟,长宁侯也在这儿了,没到皇上跟前去当差了?前几日,长宁侯那一箭可谓在京中出尽了风头,若是有机会一起去四皇子府喝酒!”
沈易北微微躬身,只道:“多谢五皇子抬爱,易北公斤不如从命!”
他是知道四皇子的心思的,如今四皇子和七皇子闹得是水深火热,都在竭力拉拢朝中重臣,有这样一个机会,五皇子自然不会放过。
五皇子很是满意,点点头,正欲往前走,可沈易北却是拦住了五皇子,“五皇子这是要去找莫愁姑娘说话吗?”
五皇子呵呵笑了两声,眉目中皆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今儿来这儿,可不是同莫愁说话的,要是我没记错,这莫愁也该十四五岁了吧,放到了寻常人家,早就嫁出去了,也就怡红院规矩多,说要等上一两年这莫愁才能接客。”
“花老鸨的心思,我也知道,毕竟如今这怡红院是靠着莫愁撑着,可花老鸨这样做却有些不厚道了,这不分明将我们当成冤大头吗?这银子,我也不是说给不起,只是要是花老鸨想要,去四皇子府要去,我这儿,可是分文没有的……”
这哪里是皇子,分明就像是个无赖似的,就差指着沈易北的鼻子说,今儿这事儿老子是得了四皇子支持,若是你们识相,给老子滚远点……
沈易北只道:“谁都知道五皇子和四皇子关系要好,这点银子,四皇子自然是不会吝啬帮五皇子出的,只是……谁都知道周六喜欢莫愁姑娘,您说万一周六知道了这件事……”
“他知道了就知道了,管我什么事儿?有本事他找四皇子理论去!”五皇子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好像什么都不怕。
沈易北却道:“周六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想要的东西没有说要不到的,若是心头好被人夺去了,您说他会怎么做?我知道,您是皇子,这周六只是周家的少爷,可您对慧贵妃娘娘的性子想必比我清楚多了。”
“慧贵妃娘娘向来护短,疼周六疼的像是眼珠子似的,更别说周六才没了媳妇,慧贵妃娘娘怕更是心疼周六了……您说周六若是将这件事闹到了慧贵妃娘娘跟前,慧贵妃娘娘会怪谁了?这慧贵妃娘娘肯定是不会怪到自己儿子身上去到的……”
五皇子却是听出一身冷汗来了,“你说慧贵妃娘娘最后会将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来?”
沈易北笑了笑,没说话。
五皇子自顾自道:“对啊,一个是慧贵妃娘娘的侄儿,一个是慧贵妃娘娘的亲儿子,这慧贵妃娘娘岂不只能将账算到我头上来了?得罪了慧贵妃娘娘,我岂不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他面上也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请五皇子好好思量一二!”说完这话,沈易北就带着谢橘年走了。
出了怡红院的大门,这鹅毛般的大雪已经簌簌落了下来。
谢橘年身上裹着沈易北的狐皮大氅,只觉得浑身暖烘烘的,“侯爷怎么就不怕五皇子来硬的?”
“怕有什么用?”沈易北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可心里却是极为不平静。
他知道,他该任由着五皇子进去闹腾一番,依照着周六的性子知道了定会将京城搅合的天翻地覆的,到时候这情形对他是百里而无一害,只可惜,他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罢了,说都说了,后悔也无用,“更何况,要是五皇子真的想要来硬的,你觉得我拦得住吗?五皇子不可怕,怕就怕在五皇子身后的四皇子,这四皇子不愧是和慧贵妃娘娘是亲生mǔ_zǐ,两人都记仇,得罪了他们,可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话毕,他掀开帘子,扶着谢橘年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里头,谢橘年只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不少,“莫愁可真可怜啊,估计以后她没什么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