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是周末,这次是下午休息半天,杜如蒿想起答应严格知的芝麻糖片,找出家里的小筛子开始筛芝麻。
陈松枝看到了说:“要不你去学习吧,我来做就好。”两天前杜如蒿说严格知要吃芝麻糖片的时候,陈松枝就说她来做了,说家里也没什么好送人的,做些吃的送严格知也是个办法。但杜如蒿阻止了她,说严格知送了自己一个手机,她也想表示一番心意,才糊弄过了妈妈,拖到了今天。
现在又听妈妈这么说,杜如蒿自然拒绝了,“我再练练吧,好长一段时间没做过了,感觉都手生了。”
“你想练就练吧,这可是门有用的手艺,家里没其他事,我就先去店里了。”陈松枝不像有的父母,一定得逼孩子上某个名牌大学,考试一定要考到多少分数。也许是因为出身低,她对孩子的要求也低,原来不过是催促他们好好上学,将来能考上大学,有个稳定的工作就成。既然现在儿女学习都还不错,她已很满足了。
再说,陈松枝觉得,论见识,这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胜过她,论知识的掌握,她也不如两个孩子,因此,小时候是散养,到现在就更是了。自从去年暑假杜如蒿拿主意来县城开始卖蛋卷起,家里的生活水平是步步高升,她甚至有了听从孩子主意的习惯,这让杜如蒿兄妹的自由度相当高。
换到望女成凤的家长那里,大概要唠叨一番你都高中了,该把每一分钟都放到学习,别把时间都浪费掉了。父母本领不够,在这时候反而是好事,反正杜如蒿觉得很放松肆意。
陈松枝走后,杜如蒿就怀着这种心情在做糖片,她觉得有些新奇。原来是为了生计而做,是不得不为,现在是为了喜欢的人而做,连原来同样的程序也有了新鲜感。
筛选、淘洗、焙干、炒熟、熬糖稀,成型、切片,一套流程做下来,杜如蒿没觉得累,反而还干劲十足。她尝了一口凉好的糖片,甜香焦脆,看来手艺没丢。只要一想到有人在期待着她做的糖片,她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成就感。
喜欢一个人,就想着对他奉上自己的心意。
杜如蒿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原来太忽略严格知了,他为自家做了那么多,自己却连这些糖片,还是他要求才做的。
她怕严格知不方便接电话,发了短信问他:“除了糖片,你还喜欢吃什么?我一并做了寄给你。”
短信很快回来了,“只要你做的,什么都好吃。”这还没吃糖片呢,嘴就像抺了糖似的。说是这样说,杜如蒿心情却更愉快了。
“你不说我就随便做了。”她嘴角翘了起来。严格知好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又发过来一条:我说的是真的,只要是好好你做的,吃着心里都是甜的。不过,都做你太累了,做点芝麻糖片就行,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严格知这么说,杜如蒿却不打算听他的。既然他不说,她就准备按自己心意做。她又用家里的平底锅做了些蛋卷,还是觉得不足。
家里工具什么的不太凑手,她索性骑上自行车,带着包装好的芝麻糖片和蛋卷去了店里,把焦脆的这类点心,每一种都准备做一些,陈松枝在一边给她打下手。怕纯糖的吃得腻,杜如蒿把蛋卷做的是香葱味的,其他的点心糖放得也少,每一种做好,轻手轻脚分别用一个盒子装上。这类点心太酥了,不小心就会碰碎。
烤焙的香气一出来,店里买面包的顾客就说:“你们新做的什么这么好闻,我也要。”
店员微笑着把他领到了柜台前,告诉他刚做出来都是这样的,不过有些是人家特制的,不零卖的,那个顾客遗憾地买了面包及一些点心走了。
杜如蒿最后把数个小盒子放到了一个纸箱里,准备拿着这个纸箱去邮寄。走之前,她又告诉严格知点心她做了几种,让他把具体的地址发过来,她好寄走。
这次严格知的信息没有马上回过来,杜如蒿有些不安,怕他正在办事耽误了他,就想着在店里等一会儿再说。
她倒了杯热水,放在靠窗的桌子上凉着,和陈皎说话。
“皎姐,你们订好婚期了吗?”马长坡两人在这里已算不小,两人订下后,马长坡的父母就急着催他们结婚。
“订到了秋天,准备秋收后不忙了请客,那时候不冷不热的,办酒席什么的也方便。”陈皎脸红了一下,脸上带着笑意。看来她已完全从孙拴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对马长坡也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