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被风吹着,严格知有些酒意上涌,想起一句话,喝点小酒,吹着小风,再摸着小手,这生活就齐活了。他不由有些发笑,这话怎么想怎么有些猥琐呢。
不过那双手,他不求柔软细腻,只求温暖有力。
他不求那双手能调琴弄画,只求他醉酒的时候,能为他递上一条擦脸毛巾。而不是像母亲那样,即使父亲住院,连扶着上个卫生间,她都要戴上一次性手套。就这,已算是她难得的温情。
孙拴子被抓,y县就这么大,事情又没有保密,很快就街头巷尾传了开来。
李志军从张梅英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沉思了片刻说:“我说格知这孩子心思重吧,你看他办的这事,孙拴子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被判刑,还觉得自己冤枉呢。”
张梅英点头称是,“我也没想到他处理得这么快,还这么不露痕迹。”那天严格知知道了消息,只是说一切交给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不过这样最好,对干女儿家什么妨害也没有,没有人会联想到她们家人身上。她越接触是越喜欢如蒿这个孩子,为人温柔,又细心体贴,那天认了她为干女儿,她回头还给自家三口人都买了衣服。衣服她是不缺,难得的是她对他们一家的心意。
张梅英能想到的,李志军自然也能想到,感慨道:“这种人能不要得罪就不要得罪,只能亲近,好在他和我们家关系不错,我们也不用担心别的。不过他这种人主意正,最烦别人干涉于他。他和晓路的事,你一点儿也不要插手。”
张梅英答应,“你原来说过我一次后我就没再有这种想法了,再说女儿现在根本也不想这事了,我想她那段时间可能是一时心奇。”
这样最好,李志军更放松了。在他眼中,女儿是世上最好的,自然也值得世上最倾情的对待。
李家知道了这事,杜家人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听到消息后,杜家全家都松了口气。对于孙拴子这种人,虽然不惧,但知道有一个人对你没什么好意,在暗中窥伺着,总是不那么舒服。这下好了,孙拴子进监狱了,等他出来,自家早就更加发展壮大,抗冲击力自然更强,哪还用在乎他的一些小聪明。
在见到严格知的时候,杜如蒿就向杜如蒿道谢,“严大哥,这是你的手笔吗?这件事做得可真好,就像自然发生的一样。”
严格知又不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圣人,自然承认,但他话说得很谦虚,“我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孙拴子正撞在枪口上。”
世上是有巧合的事,但许多巧合都碰在一起时,那只能是人为。杜如蒿从心里记下了严格知的情,再次向严格知郑重道了谢。孙拴子落到这样的结果,真是让人解恨。特别是陈皎表姐,孙拴子受到惩罚,也让她从心底放松,她的表情重又舒展开来。
严格知说:“要谢我的话,就给我做份芝麻糖片吧。你会做吗?”他所做的,也不过是想让这个女孩把他划作自己人的范畴,以期有一天她也能挺身而出,为他奔忙。
芝麻糖片,这个太简单了。现在天已凉,不怕糖融化,杜如蒿忙了起来。她先用家里最细的筛子筛过芝麻,就着筛子又用水淘洗了两遍,把里面杂质剔除,然后用手揉搓后再次冲洗。
冲洗完毕,杜如蒿把芝麻放在筛子里沥水。芝麻轻,多浮在水面上,如果像倒淘米水那样倒,它会随着水流流走。待水沥净,她开始架锅、起火、翻炒至微焦倒出,待糖稀熬好后才放入芝麻拌匀,倒入台板上摊开擀平,切成小块装盘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