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辞抱紧了儿子,面色黑了一层又一层,“容嫣然,你闹够没有?你是公主,可这儿是云中城,我才是城主。你--”
“住口!”莫老太爷拄杖用力的跺在地上,“放肆!这是公主,青辞,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不管怎样,君臣之礼不可废。”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入我莫家,那就是我莫家的媳妇,何来的君臣之说?”莫青辞也是发了狠,怀中的莫浩瑟瑟发抖,他更是心疼得红了眼,“孩子我是不会给你的。”外头传来胭脂被乱棍加身的凄厉之音,莫青辞眉目一凝,快速往外走,“别打了!”
容嫣然动了真格,“给我继续打,今日这贱婢不死,就是我死!莫青辞,你自己看着办!”
莫青辞眸色痛恨,几近切齿,“你非要杀人吗?”
“这些年杀的还少吗?”容嫣然笑得刺耳,脸色更是白得吓人,“还在乎这一个吗?或者是,你心疼了?我就知道你平素与胭脂眉来眼去的,这贱婢一定是爬上你的床了吧?我不许你纳妾,你就糟践自己,跟这些贱婢勾搭。是不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莫青辞怒喝。
“都住手!”外头传来容哲修的声音,伴随着容哲修华贵的金丝银线绣蟒纹皂靴落地的脚步声,容哲修快步进门,“都别吵了,吵什么?”
世子的架子高高端起,小小年纪,眉目凝起,一双灵动的眸瞬时冷了几分。容哲修发脾气的时候,自有一股威慑在其中,许是秉承父母的气质,打小在帝王身边成长,冷眸一瞬无人敢言。
众人朝着容哲修行了礼,容哲修行至容嫣然跟前,“皇姑姑身子不好,何必为了个奴婢动怒。再者若是将人打死了,那这件事可就真的不必再追究了。”
容嫣然一怔,气喘得厉害,“你说什么?”
“唯一的两个人证,一个才五岁,能知道什么?也许话都说不清楚。有些事,不还得问清楚吗?”容哲修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这样一想,倒也是。
打死了胭脂,来日就算找到了歹人,如何辨认真假?见过那些人的,也只有胭脂了。莫浩还小,当然是指望不上的。
见容嫣然没有吭声,容哲修眉目微舒,转而笑着去看莫青辞怀中的小人儿。
“这就是浩儿?”容哲修笑问,缓步走到莫青辞跟前。
莫青辞躬身行礼,“是。”君臣之礼不可废,虽然莫青辞是长辈,是姑父。换做寻常的皇子倒也罢了,可容哲修不同,他是正式受了封的世子,是皇帝昭告天下的恭亲王府继承人,所以在位份上,莫青辞是应该给容哲修行礼的。
“浩儿?”容哲修负手而立,笑吟吟的望着浩儿胆怯的眸。孩子对孩子,总是有天生的亲和力,“按理说,你该称呼我一声表兄。来,下来。”
莫青辞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莫浩放在地上。
莫浩比容哲修年岁小,故而容哲修高出莫浩一大截,若大哥哥般躬身,容哲修盯着眼前的莫浩,“男儿大丈夫,怎么能哭鼻子呢?来,哥哥给你糖吃。”说着,容哲修从袖中里摸出一粒果糖,“喏,给你糖吃,不许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