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和嘎豆子喘着粗气从那雪层上出溜了下来,靠在那雪层的立面喘气,霍小山忽然想起了什么样,忙抓起身边的一把铁锹,跑到雪层立面的一个洞口边站着,那锹却是别的孩子从家里拿来挖雪洞时用的。
霍小山刚站罢,就见一个狼头从那立面的雪洞里探了出来,原来是掉到雪洞里的狼寻到了出来的路径,探出身来欲向外跑。
“哪里跑!”
霍小山一声高喝,手中的铁锹轮圆了劈下,正劈在那狼腰上,那狼一声嗥叫,在地上打起滚起来。
“快,这个洞口又出来一个”
嘎豆子在一边蹦着脚喊,那兴奋的样子却是早忘了刚才差点成了狼嘴中的嚼货。
霍小山赶过去又是一铁锹,却拍在了这狼的狼头上,那狼嗥叫着就地转了一圈,却一摇一晃的向村外跑去,原来这狼素有铜头铁尾豆腐腰之说,狼腰才是最脆弱的地方。
不远处又有一头狼找到了出路从另外一个雪洞口钻了出来,霍小山用力把铁锹掷了出去,终究年幼力小没有打到。他正顿足遗憾间却听耳边“轰”地一声枪响,那狼便倒在了地上,不远处是虎子他爹——刘二杆手持猎枪站在那里,枪口还冒着青白的硝烟。
这次狼群进村被打到了三头狼,倒是有两头和霍小山有关,一只被它打瞎了双眼,一只被它用铁锹砍伤了腰,都被赶来的大人们打死了,另外一只被刘二杆用猎枪打死了。
虽然这深山老林里,狼很多,但却极少主动攻击人,后来大家分析定是这一年雪下得太大了,那狼在山里找不到吃的,饿急了的狼才会往村子里冲。
因为这件事,霍小山成了村里的英雄,老人们都赞他能勇有谋,把扒好了的三张狼皮都送到了霍家,而那嘎豆子的爹更是没少把好嚼货往他家里送,从此视霍小山如同自己亲生儿子一般。
经历了这件事后,霍远教霍小山习武的心思就又活泛了起来,宋子君却说人各有命,不习武有不习武的好处。
霍远当年正是厌恶了战场上的血腥杀戮才携宋子君到这里隐居,若是教儿子习武却是有违初心,可眼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是天生习武的胚子,不教又是可惜,他正踌躇之际,却不知道又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从而决定了霍小山注定习武的命运,开始了霍小山一个又一个的传奇故事。
长话短说,红日当头,已是晌午,宋子君已经把饭菜做妥,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吃午饭。
桌上是一盘炝柳蒿芽,一盘拍黄瓜,一盘野猪肉肉炖豆角,主食是用包米面做的锅贴,霍远面前还摆着一壶酒一个白瓷的酒盅。
“小山今天你又淘啥气了?”宋子君问道。
“没有啊,娘。”霍小山已经在吃第二个锅贴,嘴里含着饭含混不清地回道
“那你衣服上的三角口子咋来的?”宋子君用筷子一指霍小山的胳膊肘处嗔问道。
霍小山拧了一下胳膊看了一眼,说道:“哦,那是腊月和二虎子他们把村前面那棵杨树上的小鸟儿给打下来了,我就爬到树上把鸟儿送回到窝里去了,可能是爬树时刮的,嘿嘿,娘我这叫爱惜物命不叫淘气,对吗?”
“你总有借口,吃完饭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上。”
宋子君没有再追问下去,霍小山虽然淘气,却是极惹人喜爱,霍远与宋子君从来舍不得训斥他,尽管他们知道那树并不是一般的高。
吃过饭收拾妥当,霍小山巴眼看着娘亲子君给自己缝衣服上那被刮出来的三角口子。
“娘,快点缝啊。”
霍小山不断催着宋子君。
“好了,好了,这么毒的日头,大中午的别出去了,在家睡会儿午觉。”
宋子君说话间,用牙咬断了缝在霍小山衣服上的线头。
“嗯哪,小山最听娘的话了。”
霍小山在旁貌似乖孩子般地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约好的下午要和虎子比赛弹弓的事情。
“小山子!快出来啊”屋外传来了别的孩子的喊声。
“来了,来了。”霍小山抓过衣服就向外跑去。
“哎,你不睡午觉了?”宋子君喊道,站起身看时那霍小山早出了屋门穿过院门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都是你惯的”宋子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转头向正躺在炕上的霍远说道。
“嘿嘿,小子淘点好,聪明。”霍远用嘴支应着,眨眼功夫,午睡鼾声已起。“
“真是什么老子什么儿子。”宋子君无奈地说道,自己也爬到炕躺了下来睡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