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言,你这丫头的手艺甚合本殿下心意啊!”太子殿下眯着自己不大的眼睛,对着裴谨之笑眯眯的说道。
裴谨之挑了下眉头,十分淡定的回道:“太子殿下过誉了,小儿做饭的手艺虽也尚可,但比之宫中御厨则还有不如,菜色美味异常,全是于鱼质鲜美之由,太子若觉得好,以后微臣每隔三日便送来条鲜鱼便是”。
太子殿下砸吧砸吧嘴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小荣夏,叹了口气道:“看来谏言是不舍得割爱啊,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小丫头,你过来!”
容夏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你今日所做饭食,本殿下十分满意,故此要赏赐与你,小丫头你想要些什么啊?”
容夏听了这话心里骤然一动,眼前这个人是太子殿下,他既已说出此话,那么若自己有所求,想来十八□□定能应允。有一瞬间,容夏是想要开口的,她想要回自己一家的卖身契。没错就是“卖身契”。这个想法从姐姐碧丝被卖出去的那天起就深深扎根在了容夏的内心深处。
可是——
容夏在心底对自己说:不过是做了一顿菜肴罢了,竟想要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实属太过贪婪了,而且还是在二少爷面前,岂不是打了他的脸面。
想到这里,容夏鼓起勇气小角度的摇了摇头,讷讷道:“太子赞美一声好吃,就是对我、对奴婢最大的赏赐了。”
太子听了哈哈一笑,笑着笑着却又连着打了几个饱嗝。
“我这丫头最喜爱金银等物,殿下不妨赏她这个!”
容夏小脸轰的下红了起来,难不成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个贪财的?
“甚好!那本殿下就赏你十金!”太子殿下出手果然大方无比。
金、金、金、金、金、金?容夏一双眼睛霎时有些静止,喉咙中也发声极细微的咕咚。
看起来特别、特别没有出息。
“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殿下您真是个好人!!!!”古代银钱的换算是什么来着“一两金子能换多少银子来着?
看着恨不能一蹦三尺高,整个人都快要漂浮起来的小丫头,裴谨之微微眯了下眼睛,太阳穴的青筋微狠狠动了一下。
容夏晕晕乎乎的就出去了,什么叫天降横财,这就叫天降横财啊!!
“阿夏果真是个小财迷!”回程的马车上,裴谨之倚着箱壁突然如此说道。
“有钱当然是好的啊!”容夏抬起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钱是可以救命的。”
幼时生活的困苦,让容夏股子里就有一种危机感,所以她是个非常喜欢积蓄的人,无论是空间里的那些收集的东西,还是家里存折上那每月都会增长的数字,都是可以让容夏感到安心的所在。有钱就代表着不会饿肚子,生病了能够去找大夫治病,所以在容夏的观念里,钱——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在。
裴谨之微微收敛了脸上的调侃,沉吟片刻,忽而点头道:“阿夏说的没错,钱财的确重要!”
容夏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严肃了,不过还是歪了歪脑袋轻声问道:“少爷,太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啊?”还把她找来做鱼?
裴谨之闻言则略感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袖口中拿出只纸包,容夏一下子就认住来,这是自己给他包的东西。裴谨之的“胃”不好(阿夏一直是这么认为),在外面吃饭十之*是要吐的,这年头又不流行“带饭”于是,容夏便想着法子,做了许多小零食出来,如今他手里拿着的这个就是今天早上容夏亲自做的的炸鱼饼。
“太子殿下是个狗鼻子,没想到藏在袖子里,却还是让他给发现了!”裴谨之淡漠的脸上奇异的出现了些微怨恼。一旁的容夏则是看着他,暗暗想道:你的鼻子也很灵啊,当初那样一小撮玉米粒都能让你闻出来,太子殿下闻出炸鱼饼儿的味道,也就不足为怪了啊!
后来肯定就是太子殿下追问这吃食的来历,裴谨之推诿不过,只能把容夏召来了。
“少爷,这些给您吧!”容夏把怀里已经捂的热乎的十片金叶子放到了裴谨之眼前。
裴谨之皱眉:“太子赏你的东西为何给我?”
“阿夏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些金子,都是靠少爷的缘故啊,而且这鱼儿是养在少爷的院子里,平日的耳食花费,走的也是少爷的帐面。”虽然恋恋不舍,虽然肉痛的极了,可是容夏还是把金子放到了裴谨之的怀里:“所以得的这些金子也应该是少爷的啊!”
裴谨之看着满脸认真的容夏,突然微笑了起来,抬起手轻掐了下那白嫩的小脸蛋,他轻声道:“小儿狡猾!”
容夏抿了抿嘴巴,脸上露出一抹不自在的情绪。
从容的收起十只金叶,又从钱囊中解出一文大钱出来,没错就是那种圆房形的一文钱可以买一块白糖糕的大钱。
“这是阿夏的辛苦钱。”裴谨之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姑娘,心情极好的摸了摸她的狗头:“拿着吧,不用太谢我!”
容夏攥着大钱,简直揍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