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听他的声音里渗着笑意。他压了压心头的不快,强笑着说:“好久不见了,想想同学就不行吗?最近听说你那里遇上了麻烦?你没事吧?”
“我说同学啊,藤田君,今天说话怎么这样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龟田那小子叫你打的?他到你那里去了?”坂原的口气含有不高兴的成份了。
藤田赶紧说:“没有没有。坂原君,你也许不知道,这次,一些**和新四军袭击了我们这里.......”
坂原打断了藤田的话:“我知道,今天龟田君告诉了我,他那里受了袭击,他也说了他的想法,想让我去与他合作实施对资江南岸残渣剩余的反日分子进行清剿,藤田君,你怎么看?”
藤田听他这样一说,高兴了,他反问道:“你说呢?”
“你是知道的,我这里是重要水镇,南来北往的船都从这里过,稍有疏忽,将会差错百出,影响这个地方的治安不说,横山勇将军的计划会因我们的失误带来不必要的后果,到时,追究下来,我们谁也担当不起的。”坂原在电话那头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说着。
坂原的话让藤田听了极为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不快,说:“将军的话不是要你在那里看着守着,你的那一方,我的这一方,都是将军手中的棋,还有龟田那里都是将军的棋,你不挪,我不挪,他不挪,这还叫什么棋,各管其事,没有统一协调的步骤,没有这块与那块棋的相互配合与对接,你说,这棋怎么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龟田坐不住了,想去拿藤田手中的话筒,藤田挡了他,因为那头传来了坂原的声音:“藤田君,你说的我清楚。不过,最近我这里的情况也是不如意啊,皇协军的赵队长被水上漂给杀了,如今那些他的手下人都是人心不安,他的人都是些中国人,我可得要安抚,是不是要时间啊?”
“我也没说要你马上过来啊。”藤田说。
“嗯,让我考虑考虑。”坂原说。
藤田一听不耐烦了。他紧紧地贴着话筒说道:“还考虑过屁。依你我还加上蔡家村的龟田君,消除这里的障碍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藤田君,你听我说。”坂原说。
“我不听你说,当初你在厂窖的时候是怎样的表现,如今你是怎样的表现?你啊,还愧当是我的同学呢。我有你这样的同学我真是想找个洞钻了进去,不想看到你,好了,我不说了。”
藤田一说完就要放下电话,却被龟田手快接过来了,他对着电话就是一通的大叫:“坂原,你不来也得来,要不,你就是以后当了将军,我还是这句话!”说完重重地把电话往上一扣,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不吱声了。
战争让人崩溃,战争让人兴奋,战争让人忧郁,战争让人疯狂,战争更让人成为另一个世界的灰尘,生与死,在这种环境下谁能可以预料?有些人在战争面前抑或是在杀戮的面前胆怯了,有些人在战争面前变得狂妄了,有些人在战争面前只有了硝烟弥漫了,战争是他们的一切。
他们是侵入中国土地上的禽兽,根本就没把不正义的战争当成一种罪恶。
藤田拦不住了,听龟田这样一说,他不知道坂原到底会怎么想?
他和龟田静静地坐在那里,谁都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藤田打破了沉寂,他说:“不管怎样,龟田君,别丧气,这次你的计划,我坚决拥护你。”
“藤田君。”龟田站了起来,眼中泛出了光,一个标准的日本军官之间的敬礼,表达了他对藤田的敬重。
还没等藤田将回礼的手放下来,电话又响了起来。
藤田赶紧拿了过来,是坂原的。他答应了,说是三天后将与他们在青秀山下会合。
这下龟田和藤田都高兴了,大声地说着亚西。
龟田不想久呆,带着满脸的笑容回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