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周子丹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检查枪械的整整军装的,看看手雷和数着子弹的都有忙着自己的事情。
“委屈一下。”周子丹对卢钢说着让小麦解下绑腿带。
卢钢伸开手让他绑着,说:“小麦就算了,把小林绑紧点就行,省得他手发痒,打了鬼子就会出大问题,我们都会跟着他去死。”
“杆子哥,你到底是说我还是说你?什么意思?你才要绑紧点哩,说我这样,倒不如说说自己会这样,谁不知道你恨鬼子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杀死。你们把他绑紧点,行不?绑不紧,就让我来。”正在被绑的小林嘀咕道。
周子丹开心一笑:“你们的主意大大的不行,看不起我们皇军的干活。你的,他的,统统的绑了绑了的干活,不绑的不准。开路。”他的一番话换来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一行人押着卢钢他们向山脚下走去,谁也没有说话,一脸的严峻与等待,他们个个都在心里打着鼓。
“口令。”火堆边的鬼子发现了他们。
“长江。”周子丹回答后心中愤愤地骂了一句:狗日的,我们中华民族的长江也配你们用来做口令,真是厚颜无耻,总有一天把你们丢长江喂鱼去。
鬼子放下枪,一个胖得很滑稽模样的鬼子走过来,用手电照着他们。突然照着了卢钢他们,退了二步,对周子丹说道:“他们是新四军?”
“是。”周子丹从容不迫地回答。
“亚西,你们立了功,抓了他们三个,西岛少佐会重重地赏赐你们的。”胖鬼子笑眯眯地说道。突然,他猛的一转身对着小六子问道:“口令。”
小六子没有惊慌,轻声地用日语答出了:“长江。”
在那鬼子问小六子口令的那一霎那,周子丹还真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卢钢提醒周子丹告诉了口令的曰本话,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胖鬼子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叫少佐,你们把他们看好,别让他们跑了。”
周子丹一听他要去叫他少佐,怎么能行?一叫上少佐便会带上那个叛徒,叫上叛徒不就全穿帮了?不行不行决不行。可又不能与卢钢商量。
他上前拉住胖鬼子到一边,说:“别急,别急,你看我们找他们找了这么久,也累了,这时候还没吃东西呢?先休息一下,招待我们这些士兵,吃饱了睡足了再去见你们少佐也不晚。何况,我们还有一些士兵在后面在找另一个新四军,等他们一来,我们再去,你带上那个新四军也可以邀功啊。”周子丹信口开河起来。
胖鬼子听了说:“不不不,功劳是您的,我不会要您的抢您的。来,过来,给他们罐头慰劳慰劳。不够到那边去拿。”
周子丹没理会胖鬼子的话了,带着卢钢向江边走去。在远处的林中他看到有一条船在那里。他心里在想,江边上尽是鬼子,乘船无望。
“船,在那,但得不到,有鬼子守着。靠自己了,你们游过去,应该没问题。”周子丹悄悄对卢钢和小林说。
“一起。”卢钢说。
“我们不会游。少废话,就这样。”周子丹说完用日语大声地说:坐下。他知道这些人听不懂先坐了下来。见周子丹坐下,一伙人明白了他的这句话,盘地而坐,将卢钢围在靠江边芦苇垛子的地方。胖鬼子又走过来了,笑容可掬地将罐头一一抛给了周子丹他们,但见卢钢他们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抛给了他们每人一盒。
还真香。卢钢他们吃了个痛快。正在吃时,胖鬼子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火,另一手搂着一些柴火树棍对周子丹说:“有点冷,烤个火,暖暖身体。”周子丹不失时机对他竖起了拇指,然后手一指。胖鬼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哈依着走了。
小六子削了二支用芦苇竿做成的呼气筒递到卢钢和小林的手中,卢钢和小林默默地脱下衣裤,谁也没有注意到小麦在悄悄流泪,他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小六子接过卢钢他们的衣物,放在一堆矮矮的垛子上,看上去俨像一个人坐在江边看着什么。
小林背对卢钢将表悄悄地塞给小六子,说,帮我保管。
小六子手里的感觉圆圆的、冰冰的、硬硬的,掂在手心里偷偷地看了一眼,是块表,没有吱声,放进了口袋中。
卢钢叫过小林让他重新敷上药,将伤口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