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拒绝。萨林却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既然是主办方举行的舞会,我们一行人如果一个都不露面也不好。我代表大家下去露个面,如果没有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他说着看向林安。
这也是宾客的应有礼仪,薇妮等人对此并不诧异。
但林安知道,萨林不会无的放矢。
她看了看他,又见他看向那几个假面。秀美的眉头微蹙后松开,“随你。想去就去吧。”
萨林一笑,在自己身上施了个伪装术,将一身法袍换成常见的贵族礼服。
然后他走到台边,拿起了一个镶钻黑色死神假面,然后将一枚原本别在衣领上的宝石领针取下来,随手放到黑绒托盘上,勾唇对林安一笑,与薇妮一起离开。
萨林离开后,套房又恢复了安静,贝迪卡调亮了白萤石灯的光线,轻轻退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林安放下书,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被萨林随手放下的宝石别针,把玩了一下,果然在那颗拇指指甲大小的尖晶石内部发现了代表通讯的魔纹。
她将别针收到袖子里,转过身,约翰姆和雪莉尔已经放下书看着她,书架旁的安德烈也将挡住脸放低了一点,露出一对炯炯有神的琥珀大眼。
林安耸耸肩,“萨林有些私事要办。”
约翰姆和雪莉尔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看书,安德烈悻悻地哼哼两声,用书挡住了自己脸。
林安回到位置上,重新拿起了没看完的书。
时间在阅读中不知不觉流逝。
林安和安德烈沉浸在书中,完全没有放下的打算,约翰姆和雪莉尔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他们早已形成习惯,处于陌生环境中时,总要在保证有人警戒的情况下尽量维持精力充沛的状态,因此自觉轮休。
林安再一次抬起头,时钟已经敲响了午夜两点的钟声。
这个时间按照梅林舞会的习惯,通常已经过了高氵朝,正是人们最为困倦需要退场的时候,而林安袖子里的别针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响动。
安德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身边那张长沙发上,低头看得专心致志。
林安放下书,捏了捏有些疲倦的鼻梁,房间一角立即有了动静,贝迪卡轻步走过来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需要。
林安摇摇头,从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来,举步走了出去。
一开门,一阵带着露水凉意的夜风吹来,下方的甲板传来阵阵乐声和嬉笑。林安挥退了拿着薄披风追出来的贝迪卡,走到走道的尽头,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而林安这一次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直到他转过头看她。
林安心里暗自警觉。
她这时早已经想起了对方是谁:莱姆斯,那位唐卡斯老板口中的“莱姆斯大人”未来科技。
他笔挺地站在船舷边,侧过身看她,一身衣着和白天又有不同。
那是以浪漫时尚闻名的佩雷这两年才开始流行的、以开放大胆为追求的时尚弄潮儿才流行穿着的一种燕尾长礼服。
礼服款式和林安那个时代的燕尾服已经非常相近,都是衬衫、马甲、燕尾服和长裤的四件套。
这种礼服对身材线条要求极高,用剪裁得体的长裤,取代了把下身包裹得紧紧的紧身裤。深蓝色的哑光面料上简洁没有花纹,两列白金嵌蓝宝石的排扣显示出低调的奢华。
他站在那里,身形显得颀长优雅,紧窄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都被包裹在严实的布料中,展现出一种含蓄浪漫的性感,隐身在幽暗的角落中,俯瞰下方的灯火和热闹。
林安几乎呆住。
这是她穿越以来,所见到的最符合她从那个时代带来的审美观的着装了,她几乎有立即询问他是不是同乡的冲动——
然后她的视线落到他的脚上,发现了一双在佩雷年轻贵族眼中同样时髦的皮制高跟鞋。
心中那股冲动犹如被当头一盆冰水浇下。霎时消失。
“我的鞋子有什么不对吗?”
那位“莱姆斯大人”也从林安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鞋子,他非常敏锐地察觉到了林安短短时间中的眼神变化。
“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我。”林安从失望中走出。勉强捡拾起被突破的心防。
虽然自从通天塔遇到那位同乡之后,她几乎没再深刻追思过那个时代的生活,但不代表刚刚遭受突如其来的冲击后,能那么快恢复正常。
两次都没发现对方的存在,林安对自己精神力不太抱有信心。这个“莱姆斯大人”的身份和力量神秘莫测,林安直觉,他的实力恐怕远在她之上,即使是最强大的精神力,在对方面前也并没有太大优势。
不过那双高跟皮鞋的存在,令林安确定对方不是使用了某种根据施法对象的内心而制造的幻术。那么既然不是对方不对,当然是自己不对——他只是恰好穿着了能引起林安回忆的衣着罢了。
莱姆斯笑了笑。
他对她刚才那种眼神有些好奇。
从热情到失望,剧烈的情绪变动仿佛点燃了她的灵魂。整个人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仿佛一层厚厚的面纱拨开,露出惊心动魄的一角,那外泄的气息,令看倦了这个世界的他感到陌生有趣。
原本两次见面之后。他对她那种美丽的好奇和欣赏已经淡了一些,现在却忽然发觉。这个少女的身上还有没发掘完的惊喜——
这种心情,对他来说并不常见。
莱姆斯心情不错的品尝着这久违的感觉。
“我原本要参加舞会,但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种心情就消失了。”
平铺直述的语气只是普通的陈述。
林安直觉,他这句话的目的不是要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一种平淡的陈述,而话语中所描述的那种短促而起、然后无疾而终的心情,似乎他早已习惯。
“如果这不是一个随心所欲到极致的人,那么他一定活过了很长的岁月。”林安在心里想。
当然,这两个猜想其实并不相悖,也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对这位“莱姆斯大人”的身份定位电锯之父。
虽然理性告诉自己,要在来历不明的陌生强者面前保持警惕,但林安有种直觉,眼前这个人暂时来说,对自己是没有威胁的。
于是,她想了想道:
“我出来只是为了吹吹风,顺便看看我的一个同伴是不是还在舞会上。”
这话没头没尾,如果这个世界开设有社交课,那么这两段对话一定能够成为反面教材的范例。
但那位莱姆斯阁下完全不以为意,点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离开了。”
他唇角温和的卷起,林安觉得他的微笑似乎都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那种味道,不是存在于异性吸引中的任何东西,而是一种淡淡的、平静的、若有似无的感觉——仿佛带着岁月的刻痕,即使是这样年轻的面皮和新潮的装束,也无法掩盖这种淡淡的、时间恒河的湍流奔淌而过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淡很淡,但正因为这种味道的存在,这个人似远又近,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和她隔了一个世界。
“……真是个敏锐的孩子——”
带着笑意的感叹在她耳边响起。
林安眼睁睁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走近,伸出手,手指和掌缘轻轻托起了她的脸,他的面容缓缓接近,清澈又深邃的银绿眼眸与她的黑色相对——
一个吻。
像蝶翼轻轻地落在光洁的额面,仿佛只是呼吸抚过了皮肤,林安感觉不到睡意,却不由自主闭上了眼,那声音却越来越远……
她的思觉陷入一片黑暗——
“好吧,作为你今晚让我开心的感谢……”
有个声音清和地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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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习惯双更了,不过身体适应还是有些过程,这几天天气变化得厉害,弄得有点感冒了,脑袋有时也会猛地一抽,像针刺那样突然痛一下,还好并不是经常状况,一早上也就是猛地两三次,而且是有时在左脑有时在右脑,不然我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偏头痛了,据说这种病脑力工作者很容易得的说,而且很难根治~大家也要注意啊,秋凉最容易感冒了,我每年都是春秋两个季节时不时感冒几次的~
还好,现在是十一放假,正好让我调整一下睡眠时间,不然大脑太累了,容易疲倦,大家也趁休假好好休息一下,充完电再继续启程!
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多愁善感呢?
因为昨天偶然路过主站和女频的两位作者的文,看到了他们的通告,他们一个不幸得了癌症,一个遭遇家暴正在离婚……
祈祷他们都能平安幸福。
顺便推荐一下他们的文文,大家收藏一下也好:
薛庄十三《重生世界首富》;
摘星楼主《翡翠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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