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离开?”
布置德淡雅舒适略带女性化的小会客室中,两个侍女静默垂首地站在角落,约翰姆站在沙发背后,腰间配着骑士大剑,神情却是十分放松的,一只手搭在林安身后的沙发背上异界生存守则。<-》
约翰姆面前的深橘红织花软垫沙发座中,林安和安格斯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两杯薄荷红茶和一小蝶茶点,林安面前的茶杯丝毫未动,安格斯的已经去了小半杯,看得出他虽然是来告辞,但心情却十分轻松,显然已经下定决心异界生存守则。
林安不由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个侍女的描述,有些明白安格斯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的原因,蹙眉道:
“是有些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让您不快吗?”总裁深度爱
“并没有,您的同伴们对我十分尊重礼遇,热情更胜从前。”
这是实话,受勋者们仇恨神圣帝国,但对于借出金弓间接救了所有人一命的安格斯,却感激不尽,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对恩仇分得更清,在安格斯面前,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出言不逊的举动,尤其在安格斯主动借出几瓶罕见的救命秘药,把路德维希等几个垂危的同伴救回来之后,没有人不对他感恩戴德。
“但现在的气氛并不适合我继续在受勋者队伍中待下去,对双方都会造成不便,我考虑了两天,最终决定向詹姆士阁下他们辞行,已经得到了他们的同意。
原本这次来只是想探望一下您的伤情,没想到您已经醒过来了,真是意外的欣喜——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白金发青年面容清隽温文,一言一行不带这个世界男性特有的侵略性和压迫感,令人如沐春风。尤其在他表现出美好光明的品德之后,这些优点更被人们放大。
这样一位深有涵养和风度的青年,没有多问自己将醒来的消息秘而不宣的原因,还在临走前含蓄地对自己表达好感,任何女性都难以对他生出恶感,尤其对方还曾经不止一次帮助过自己。
可惜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在任何场合处境都不露出个人情绪的人,给人距离感,虽然林安本人因为前世的职业习惯的缘故,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但却并不喜欢这样的同类。
所以她只能当做没有听出来般微微一笑,谢过安格斯的关心后,又和他说了几句去向的问题。
得知安格斯仍然会前往帝都旁观见证授勋仪式。只是会在受勋者之前早一步出发,加上见他去意已决,也就没再挽留,将一块封着紫蔷薇的水晶牌交给他。
“这块水晶牌是我的徽记证明,说起来您还是第一个得到它的人。这次分开,想必在帝都还有机会见面,到时您可别忘了找老朋友。“
浅蓝色的水晶牌中封印的紫蔷薇由法术构成,精细得纤毫毕现,连上面滚动的露珠都仿若真实,可以清晰看到露水中折射的微光。这样精巧宛如艺术品的拟态,唯有林安这个层次的精神力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林安还在里面加了自己特有的印记。普天之下除了真正的传奇强者,没有人能够仿制得出这样的令牌来。
这是林安昨晚回来后想要测试自己的精神力控制力的极限而做的,林安也是想到要做代表个人身份的徽记,才用炼金术将魔法伎俩幻化出的紫蔷薇封印在水晶中,到目前为止的确只有一块。不过随着以后自己需要用到身份徽记的情况越来越多,这种令牌也会越来越多。
安格斯温煦地笑了起来。仿佛得到林安这样的回礼已经非常高兴,因为这代表着林安重视的友谊。
他愉快道:“是吗?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修炼者的身份徽记不会被滥发,林安送安格斯徽记令牌的目的当然不止是邀请他再上门,而是代表一个人情或承诺,不过安格斯没有推却,收起水晶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安格斯便起身告退。
子爵堡的主楼书房中,弗里茨得知安格斯上门找约翰姆,被约翰姆秘密引到金玫瑰园和林安见了一面,过了两刻钟才离开的消息时,也只是略微吃味了一下,然后遭到养伤期间无所事事的詹姆士的嘲笑,两个老友一阵互损,就把事情放下了——
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安格斯出借的金弓在那一战中的作用,是没有人质疑的,安格斯可以说间接杀了那个红衣主教并救了所有人,如果这样的人都会是间谍的话,那么就没有人不可疑了。
只是这样的答案如果到了帝都,是交代不过去的,发生了红衣主教的事件之后,安格斯的神圣帝国身份在队伍里就十分突兀,帝都的监察部的那条老狗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人,为免安格斯尴尬,现在离开也是好事。
而且弗里茨正在为捉捕间谍的事焦头烂额,那个叫杰姆里安的红衣主教被绞成了碎末湮粉,半点残骸没留下来,但红衣主教出动的大动作,不可能没有别的人辅助布置,而弗里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揪出来。总裁深度爱
就在这天下午,运送着黑色棺木的两辆旅行马车,在一队佣兵队的护送和弗里茨吩咐的畅通无阻的通行令下,离开了全城封锁、戒备森严的逊金河港。
***
鲍尔曾经是逊金河港的一个警备队小队长——
别看这称谓小,在一个不以军事为目的简称的商业港中,港口警备队是唯一的军事机构,最大上限也不过三千人,而逊金河港警备队常设ލ尔手下小队足有一百人,除了顶头的头儿之外,他已经񦉂的头面人物。
但鲍尔这两天心情很不好,街坊们路过他家门前时,半夜不时能听到门内打骂的声音和女人小孩的尖叫吁也不敢去招惹这位老爷不知道港口的警备队有时是比码头那些黑帮流氓更无耻的流氓呢?
前两天下城区北毁了大半个居民区、近一千平民死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的消息被传出后。这位比流氓还流氓的流氓头子还曾大醺一场,醉后哇哇叫着什么死得好、终于踢开这块拦路石之类的醉话,这两天据说被提拔之后,反而却不高兴起来,可见这位流氓头子的喜怒无常。
不过再怎么心情不好和打老婆,这个流氓头子却没有再买酒喝了,因为他必须天天清早出勤巡卫到半夜,才能回家。
&8d;尔带着一群手下走在闭门禁户的下城区街道上,肮脏狭窄污水横流的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鲍尔踩着一滩滩积水走着,一边听着自己一个手下的抱怨。
“头儿,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大日头下一整天巡逻搜查逮捕的流氓小偷都抓光了,兄弟们也折损了六七十个,病的病,伤的伤!”
“快到住着的那些大人们是要上帝都的,总不会一直这么待下去,你们这段时间好好表现,帮我把大队长这个位置坐稳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总有你们享受的时候!那些伤病的兄弟也别慌。那些大人们让我们做事,不会亏待我们的!”
鲍尔大包大揽地拍着胸口,安慰着却也十分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