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以前锦衣玉食的侄女现在过这种日子,薛蓉一阵心酸。她不由得,又想到自己可能的将来。
“舒童,你怎么住在这里?”进了屋子,薛蓉一把抓住安舒童双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真是受苦了。”
安舒童浑然不在意:“靠自己双手赚钱,能赚多少钱过多少钱的日子,二婶,我觉得很开心。以前不缺钱,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想想,那种生活,反倒是没意思。”
安舒童不是说违心话,她是真的这样想。
“那也不能住在这种地方啊,这是什么住处,地下室!yīn暗又cháo湿,对女孩子身子很不好。”薛蓉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舒童,你也知道,二婶没什么钱。没工作,又跟你二叔感情不好,木杨她也不过,再没钱,二十万还是有的。我知道,大嫂住院一个月得两三万,这些钱你拿着,至少这一年,你得熬过去。”
安舒童捏着那张卡,犹豫了。
薛蓉紧紧握住她手说:“这钱是二婶自己的,当初你爸爸在的时候,他每月给我跟木杨钱,我存下来的,跟你二叔没有半点关系。你现在困难,钱你一定拿着,哪怕是当做跟我借的。”
“的确缺钱,先借,将来一定还你。”安舒童收下了,忙又请薛蓉坐。
薛蓉有话说,就坐了下来。
“舒童,你们京华报社的那份晨报,我看到了。谎话连篇,看的我很生气,你打算就这样算了?”
安舒童吃了口泡面,摇头:“不会。”
“那你打算怎么办?”薛蓉说,“脏水都往你身上泼,他们两个,依旧过得人模狗样的。别说是你,连二婶都咽不下这口气。我也跟你明白说了,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安舒童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现在这样,还不是任人宰割的命。”她想了想,也吃不下去了,望向薛蓉,“二婶既然来了,是不是有办法帮我澄清?”
薛蓉点头:“过几天,就是你nǎinǎi八十大寿了,我跟老人家说了,让你也去。不过二婶得提醒你,安木杉也想你去。我看她没有那么好心,到时候,咱们注意着些,可千万别叫她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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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好在有安振业在,挺过来了。
安家在锦城,虽然比不过霍家跟苏家,但也是豪门。安家生意做得也很大,不管是之前的安振华,还是现在的安振业,在商场上,都有一定地位。
想要巴结安家的人跟企业,还是很多的。
老太太八十高寿,是大日子,早有人打听到了消息。有些小企业的老板,千辛万苦搞到了名额,花大钱,也要进来露个脸熟。
但像霍家这样的,收到了请柬,也得思虑下是不是有空。霍家现在的一把手是霍二爷霍江城,老爷子退到了幕后去,公司完全甩手不管了。
霍江城有自己的别墅,平时在老宅跟自己别墅间来回转。
这一天,他是回了自己在近郊山腰处的海天庄园。才回到家,管家老穆就捧着安家的请柬过来了。
霍江城忙得很,目光掠到红色的请柬,他眉心轻轻隆起。
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他吩咐庆嫂去煮点吃的来,之后才抬眸看向老穆问:“谁家的请柬?”
老穆笑着回答说:“是安家的。安家老太太八十大寿,前两天就送来了请柬。这不,二爷今天才过来。”
坐在沙发上,霍江城大长腿抻着,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严肃。他这张脸,长得极为英俊,是那种英气bī人的英俊。长得好,自然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爱慕他的女人,数不胜数。
但是霍江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似乎都不在意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他也早熟,少年的时候,心智就很成熟了。他懂的东西,在乎的东西,同龄人的思维根本跟不上。
有人说他是天才,是天上降下来的商业奇才。
他十八岁那年,霍家生意遭受过一次重创。当时霍江城亲赴美国,单枪匹马,在华尔街跟人对赌,三天三夜未有合眼,最后赢得了两亿身家。
就凭着这两亿,霍家在华尔街东山再起。
可以说,霍家之所以能有现在,完全靠霍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