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午时时分,知州衙门迎来了姗姗来迟的濠州刺史贾正。这时候,衙门里早就高朋满座,各路大小衙门都派来官员作陪,许多人都知道,这刺史贾正就是当朝庞太师的心腹,以前就是在庞府里做护院。
“贾大人,您看!听闻大人到了庐州,这庐州大小官员无不到此一睹贾大人风采。”董广孝将贾正引到上首位置坐下,自己则端坐在一旁。
“好!承蒙列位同僚错爱,既然来了,晚上都留下一起喝杯水酒。”贾正说到。
“对了,怎么没见董大人的千金啊!本来,我到庐州怕是还要有一会儿,我家虎儿可是着急的很啊。哈哈!”
“小女身体孱弱,一向不出来见客,此时怕是在后院竹楼午睡呢。对了,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灵璧县的杨县令。”董广孝指着下首位置的一个官员说道。
“这位是光山县的张县令。”被介绍的官员连忙起身行礼。
“这位,我认识,吕相爷的得意门生,前一些时候,据说连破了三件奇案的怀仁县赵大人!赵大人可是年轻有为啊!据说,吕相爷要提拔你进提刑司!”贾正指着赵恒说。
“都是恩师错爱和各位大人的栽培。我等小辈还需多多向贾大人等诸位前辈学习呢。”赵恒拱手道。
“对了,我听闻赵大人推荐了一个精通断案的年轻人给吕相爷,据说去长远县做了县尉?”
“正是,那是新赴任的包县尉,此人断案不可谓不精,是个难得的人才。想来长远县包大人一定熟悉,可是与他同姓!”赵恒回答道。
“哦?不妨让包县令说说。包县令呢!”贾正问道。
“包县令呢?人呢?”董广孝连忙问道,可是四周寻看了一下,居然没看到,不由地心中暗怒。
贾正脸色一沉,慢声说道:“怕是我的面子不够啊!这包县令虽没来。我到听闻一见趣事,可说与各位听听。”
“哦?什么趣事?”下面有官员好奇的问道。
“这话说来与董大人的千金也有关,前些曰子,犬子与董大人千金约上庐州的公子小姐,一起出游南淝河。结果船行至庐州城外,正好遇到了前往怀仁县的包县尉。两帮人还发生了口角。”贾正不仅不慢地说道。
“有这事情?我怎么没听小女提起过!”董广孝算是恨极了包青,这包青简直是阴魂不散,到处都可见这小子的身影。
“有趣的事情还在后头,说来犬子文识有限,应景吟出一诗。曰:一舟几人行,舟小人位轻,迎过一层浪,下河喂鳖精。”贾正娓娓道来。
“哈哈,好诗句!有意思!”
“是啊,贾大人,令公子的才情不浅啊!”
“那是,那是!对了,下面又是如何?那包县尉又是如何应对的?”
这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有溜须拍马的,有好奇下文的,好不热闹。
董广孝不知道这贾正忽然谈起这事来,是何意思。到是现在,他真有些后悔将那展家人抓住,本想给庞太师献个殷勤,哪里想到,自己的女儿伙同那包青偷偷地将人给放了。
他回到府衙以后,下了封口令,也不想过多追究包青,毕竟这包青在怎么胡闹,包青的父亲对自己有着恩情,而且又是吕相爷推荐的县尉。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或许是谁走漏了消息,那濠州刺史贾正忽然通知来访,而且是全全代表庞太师而来。
直到那董捕头擅自扣留了包青,董广孝这时候才明白,敢情自己养了个白眼狼,自己族里的后辈董捕头,居然是贾正的人。
“下面如何,我们这个包县尉,当然那时候还是个秀才。犬子和董知州的千金都表明身份的情况下,他对了首诗。大船河中行,船大留春心,分出雌雄姓,雄是王八雌是精。”贾正冷冷地说,表情沉了下来。
“哈哈!”
也不知道谁就笑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妥,下面立即噤声了。大家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
“怎么不笑了?一个小小的秀才居然敢如此大胆。真不知道圣人所学为何物!简直是有辱斯文。就这样大胆的秀才,现在居然也做起了县尉。”贾正的声音严厉起来。
董广孝暗自动怒,包青就任县尉是吕相爷的意思,你姓贾的如此说,不就是驳吕相爷面子吗?况且,你自己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会点武把式的护院吗?还敢装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