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湘云抖着音叫了一声。
她怎么都料不到只因为小表妹喜欢,手摇的酸了,便来恳请自个儿——他,他这是故意折煞她面子!湘云公主脸上色彩纷呈,气息险些稳不住,而一旁萧绎仿佛传达到意图,连一刻都不肯多待的起身告辞离开。
湘云公主望着萧绎几乎归心似箭的背影,一时气愤难耐,从宫娥手里夺了铃铛狠狠的摔在地上,这般受了欺辱,还摇什么摇。
平南郡主因着刚才小解这个时候正好回来,看到公主这般,铃铛也扔了,询问了宫娥发生了什么?公主已经趴在桌上泣不成声,平南郡主听完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安抚了湘云,“公主不该让萧将军进来的。”
湘云公主听了宫娥刚才回禀郡主的,更是难堪,不掩怒火地直冲,“都是你让本宫来,看,这般遭羞辱!”猛地拂开了郡主的手,饶是迁怒。
郡主收拢了手于袖下攥住,眼眸中掠过一抹暗芒,声音确是越发柔和,“公主又忘了我说的,这般沉不住气见了人,不妨听听我的主意可好?”
公主撒了气儿,心思稍平,听她又有主意,半是狐疑的凝向她,“还不快说。”
郡主眸光掩掩,启了红唇,“既然萧将军喜欢小表妹那般的,我们便改日请她入宫……然后……”
湘云公主听了后,眸中精光随之大盛,索性扔了铃铛,大赞妙极。
这边因为公主扔了铃铛,便没有要再与沈婳争夺马儿叫价。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次,一万两……”中年管家正要喊道第三次确定无人叫价,把马儿归给萧将军,可望云楼却突然响起了一声。
“两万两。”一个洪亮的声音引的在场沸腾起来。
是谁要用两万两这样的高价买一匹马驹,要知道两万两都能买到数匹上好的塞外马儿了。
众人纷纷扭头瞧向进来那人,却是被缠帽上一颗宝石闪到眼睛,进来的人是个南云人的打扮,身边还跟着数个抬木箱子的小厮。
“是木拉市。”沈婳掀开竹帘探看,十分吃惊,他这人前一刻还不在,怎么后一刻就到了还用高价抢了马儿,这两万两压的沈婳不得不放弃摇铃。
两万两拿到马驹的木拉市兴致勃勃的走上二楼,沈婳扭头去瞧向已然回来的萧绎,却见他轻轻喝着茶水,竟然没有因为马驹被抢而生气,看不出情绪。
木拉市直奔着萧绎这边,魏羡渊也从后台赶过来
萧绎冷冷道:“恭喜。”实质却没什么真心意味。
“我也是看萧将军僵持不下,想为将军解围,这匹马驹本来我拍下就是要送萧将军的,是我的诚意。”
“两万两的马驹给我,平白损失两万两银子,木兄可不是会做赔本生意的人吧。”
木拉市哈哈一笑,汉话此刻说的极为顺溜,“是的,只要将军答应我的请求,这匹马驹不仅会送给萧将军,那件事,我还会再多提一层给将军。”
萧绎凤眸一眯,“你是说我要是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不仅将这匹马驹给我,还会提一层利?。”
木拉市再次笑了,“萧将军,我是很有诚意的。”
萧绎却陡然冷笑,“可惜我已经对马驹没了兴趣。”说完,就拉着小表妹阔步向楼下离开,沈婳扫了一眼木拉市一张涨红的脸,那眼中迸发出的杀气隐隐透射到二人身上,让沈婳不禁蹙紧了眉头。
而这件事起因还是后来魏羡渊帮萧绎解释的,原来那木拉市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茶商,而是以做茶商生意掩人耳目,用载满茶叶的商船贩运水烟。
那是南疆一种非常美丽的花提取的粉末,价格极为昂贵,但却能让人飘飘欲仙吸食成瘾,若是犯了瘾时,吸食不到,人能癫狂到六亲不认,杀人放火,这般的毒物萧绎在南疆时就严查销毁,木拉市也不敢真的撞了萧绎的枪口,一直以来绕了远路增加成本偷偷运到大梁。
而萧绎离开南疆由国舅爷接手后,木拉市胆子便大了起来,竟然明目张胆的河运大量水烟,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萧绎人虽离了南疆戍边城。
可是马头却全是萧绎的势力,守城的将官直接将几船货物扣押下来,还沿袭萧将军在时的军令打算焚毁,若不是国舅爷极力拦着那些货船,现如今早就销毁了。
木拉市这般紧张自然是这几船货物利润千金,闪失不得。
可现如今南疆戍边城河运的几个重要岸口,那些守城部将都是萧将军一手提拔的,忠心耿耿,更是为百姓着想,没有萧绎的手信,也是不肯放货的,就连现在接手南疆边界的国舅爷出面也是无用,气的国舅爷快马加鞭的参了萧绎一本不肯放权。
所以木拉市只能亲自入了大梁缠着萧绎放货,因为大梁并未真正禁止这类毒物,说起来萧将军并无实质的大梁律文可以扣押,自然是找的其他理由,还有便是天高皇帝远。
萧绎宁愿这般被皇上猜疑也要阻止,他已经多次呈递奏折恳请皇上下令如一些南疆周边小国,禁止这类水烟流入大梁,否则后患无穷,但皇上虽然有些要点头的意思,却迟迟未真的下诏,态度不明。
官员们见风使舵,纷纷揣摩圣心,对待水烟也是谨慎异常,萧绎让木拉市这等南疆做水烟生意不得不扮作茶商偷偷运送,水烟的价格一涨再涨,可木拉市这般的运输成本也是不低,大抵是不如以前的。
昨日大雨,萧将军便是被这事缠着,木拉市当时许了四层的利给萧绎,还叫来魏羡渊希望借用他的商队一起运送,这般也就畅通无阻了,大家一起和和乐乐的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