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师老了,即使脑子再怎么老谋深算,他也算不到苏中熙的脑袋上。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个花天酒地的蜜庄少庄主。就算平时蜜庄会给他进贡一些蜜,那也是蜜庄的庄主吴驰彰亲自送来的。他根本没有想到,拔掉了陈贵妃的爪牙,现在又来拔他的爪牙的人,就是苏中熙。
苏中熙在房间里面醒来的时候,密探早已经尽责的站立在一边了。
百蜜节已过,蜜庄里面一片狂欢过后的狼藉,纨绔第一的少庄主当然是要宿醉到第二天中午才像话了。
他用解药洗过手,才接过密探恭敬递上来的小竹筒。
打开小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
已成。
苏中熙眉毛都没有跳动一下,即使自己的棋又进了一大步,陈贵妃和钟国师的爪牙先后都被他狠狠的拔掉。
密探在傍边知道苏中熙所有的习惯,所以早已经把蜡烛早早的点好,苏中熙把纸条放在火焰上,不消片刻,纸条已经化成了灰烬。
玉佩是连经晨去偷的,刑部也是他进去的。此人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三言两语就把刑部的一群蠢材吓的跪地相迎。
小官兵是吴驰彰安排的,吴驰彰在京城里面眼线很多,想这种起着关键作用的角色,一定要挑祖上三代都清清白白,从小到大没有跟任何官家有来往的小老百姓。用完一定得秘密带回他的组织里面,不然一定会死的。
拓印纸张和散落纸张则是午拾杰的任务,他是所有人里面身手最好的,带领着一群密探,这天底下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也没有能抓得住他的人。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任务,别人的任务是什么,他们是一句都不可以探听的。
只有苏中熙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遣退密探之后,苏中熙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皱着眉头,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走。
京城在两个月之内,发生了这两件大事。朝中的两大势力均被拔掉了爪牙。
相信那些人精肯定能想到是有人搞鬼了。虽然不至于查到自己的身上,但是要是手底下的人手脚有不干净的,被那些人精发现了一些什么端倪。
那些人精,只要给他们一缕丝,他们就能整个楸出来呢……
思考了片刻,苏中熙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整治先停一下,先恢复皇子身份,才好下手。
钟芷嫣坐在院中,提笔,直到墨水都已经滴到了宣纸上了。都还没有写出一个字。
她带着点挫败的感觉,放下了毛笔。
她的思想不清静。
一下子是苏中熙带着酒气和湿意,让她晕眩的吻。
一下子是刻着张字的玉佩和那张空白的信。
钟芷嫣望着梧桐树,那里埋着的东西,实在是让她非常在意。
到底是不是艳茹姐埋的,艳茹姐银钗里面的毒药到底是要用在谁的身上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钟芷嫣非常在在意。
当钟芷嫣思索的时候,院子却进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
钟芷嫣一看到来人,先是惊喜了一下,而后又黯淡了下去。
那是翠娘。
翠娘看见在亭子里面摆着文房四宝写字的钟芷嫣,赶忙上前。
钟芷嫣呆站在原地,神色十分复杂,心里在纠结着。
到底是不是她?会不会只是自己看错了?
“翠娘……”
翠娘笑得温柔,仔细打量上前迎接自己的钟芷嫣,当看见钟芷嫣脸上的伤疤的时候又发出一声轻叹,说:“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你这是怎么弄的?”
钟芷嫣笑得清淡,淡淡的说:“没什么,我们进亭子里面坐吧!”
翠娘点点头,坐到亭子里面的时候,又忍不住问钟芷嫣了:“你脸上这个伤疤,还能好的吗?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
钟芷嫣眼中闪过一丝试探,干脆就顺着翠娘的话说下去了:“其实,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突然跳出几个黑衣人,说有人买了我这张脸皮,我一定要毁容不可什么的。”
翠娘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你得罪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