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茹却不这么想,只是点头说:“时间是着急了一些,但正好可以趁着现在,让她了解一下形势。”
说完就低下了头,眼中划过一丝光芒,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光是想着,她的血液就好似要沸腾起来一样。
吴驰彰点头,吩咐了艳茹出去打理,翠娘这才坐到他身边,开口说:“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了你。”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钟芷嫣若知道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又怎么会甘心在这里安稳偷生呢?”说完又安慰翠娘:“你放心,宋大人已经知晓她的身份,自会护她周全的。”
“如今奸臣当道,只凭着宋大人一个人,恐怕……”
“所以我们才不能退缩,这不仅仅是为了中熙,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张府内。
张春华正端着玉瓷小瓶为张子瞢抹药,看着那头上已经结痂的伤疤,张春华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也忍不住有些埋怨:“哥哥也真是的,爹爹生气,难道你就不知道要躲开吗?若真是砸出个好歹来,你让我和娘亲还怎么过活呀?”
“不碍事的,爹爹生气,让他发完火气就好了,只是希望爹爹别再想着芷嫣姑娘了……”
“芷嫣芷嫣,难不成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怎么咱们张府的主子各个都为那狐媚子**颠倒的,哥哥,你清醒一些好不好,不说她是爹爹看上的人,就算不是,也不是你能碰的,别忘了,你可是和景和公主有着婚约的。”
张春华厉声的说着,把药瓶塞进丫鬟的怀里,虽然她也不喜欢那个景和公主,只是相比起来,她更不喜欢那个芷嫣姑娘。不过,现在,那贱人应该已经成了冰冷冷的死人了吧!
看着张春华脸上闪现的狠厉,张子瞢有些不虞,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只是性子太过要强,这跟娘亲一样。
“老爷,你这是干嘛?妾身可是一直都不曾出府,老爷若是不信,就问问府上的管家……”
张夫人一声哭喊隐隐传来,张子瞢和张春华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冲着前厅走去。
走到前厅,看到张庭玮正怒目瞪着张夫人,而张夫人头发散乱,脸上的泪水横流,身上也是衣衫不整。张春华赶紧跑过去扶起她:“娘亲,这是怎么了?爹爹,娘亲做了什么事情,让爹爹如此对她?”
“你问问她自己,可是做了什么事情!”张庭玮甩了袖子背过身去。
张夫人一听他这么说,赶紧开口:“春华,聪儿,你爹爹非要说我让人去杀那芷嫣姑娘,可是你们知道的,为娘可是未曾出府半步,你爹爹不信,现在要休了我……”说着眼泪便又流淌了下来。
听了这话,张春华心里却是解了不少恨意,而张子瞢却是脸色惨白,上前抓住张夫人的手,颤着声音问:“娘亲,芷嫣姑娘她……她死了?”
“她死不死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让人去杀她……”张夫人气恼儿子这时候只顾着别人。
张子瞢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转身又看着张庭玮,问:“爹爹……”
“芷嫣命大,只是却是被毁了容貌。”
张子瞢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想到那张脸,如今被毁了容貌,那个女子该怎么接受的了呀……
张春华紧紧咬着下唇,却又不敢表现出什么不对来,只能安抚着张夫人。张庭玮发了火,却没有问出什么,心里也开始有些动摇,或许并不是张夫人所为,难道说,还有其他的人吗?
听着身后的哭声,张庭玮一阵烦闷,挥手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春华,聪儿,扶着你娘亲回房歇息。”
张庭玮甩了衣袖走了出去,张春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想不到那贱人这么命大,竟然没死,既然杀不了你,那我就毁了整个胭脂楼!
三更敲响,原本就是灯火通明的柳巷,此时更加的明亮,仿佛要把天都照亮一般。周围的小贩们感觉异常,这才抬头看去,却发现原本气派无比的胭脂楼此时竟然被大火笼罩着。
“着火了!胭脂楼着火了,大家快救火呀!”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接着就看到众人提着木桶往楼里泼水,此时胭脂楼里也是乱作了一团,客人们都争相着往外跑,而姑娘们也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翠娘一边吩咐龟奴去救火,一边出声安慰大家:“各位大爷别着急,咱们楼里可不必别的青楼,这里面可都是用钢柱包裹着铁皮建造的,所以即便外面着了火,咱们这里头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温度高了一些罢了。”
话音一出,大家这才发现,这里面的温度虽然高了一些,也有些呛鼻子的烟雾,可确实没有发现火苗。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等着龟奴们把外面的火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