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法海的是一声声满含魅惑的娇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嘲讽讥笑:“色戒色戒,有色不戒,善恶不分,是非不明;红尘红尘,颠倒鬼神,六根不净,妄谈佛荫,哎呀法海,出家人呐........”
佛堂圣殿,本该清净之地,此时此刻,却是满屋血肉横飞,一声声的妖孽呼喊,回荡在大殿之中,回荡在耳边,亦回荡在心中,法海下意识的一低头,看到的竟是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
“呃........”一声闷哼,眼前黑暗世界瞬间消失无踪,佛堂大殿恢复如初,不见魅妖身影,不见血肉横飞,只有一个静坐的僧人,猛然从入定之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淋漓,脸上犹自带着几分后怕,口中失声叹道:“魔障.........”
却原来,方才的那一幕幕竟然都是虚幻,但也不全是,乃是心魔作祟,妄图干扰他修行,虽然,被他以暴力突破,但已经在他的心灵之上留下了一点破绽。
“咔滋、咔滋.......”
就在这个时候,法海惊闻身后异响,当下连忙起身回转,但见大殿正中供奉的佛祖圣像竟然裂开了一道缺口,伴随着“啪嗒”一声,一块碎片摔落地上,同时,“呼”的一声,先前他打坐的蒲团竟尔自生业火,燃烧起来。
“一定要解除魔障!”心知这是佛祖给自己的警示,法海当即动身,腾云驾雾,一路直奔当初他镇压蜘蛛精慧珠的凉亭。
“善恶有头!”法海掀开凉亭,取出紫金钵盂,但见钵盂之中,已然不见蜘蛛精的身影,只有一张纸条,留书给他:
“人分好坏,妖有善恶,此妖不曾为恶,且有善功在身,不当被镇!”
看似平凡无奇的字体,但笔画之间,分明流露出一股清奇仙蕴,几乎瞬息之间,法海便能够确定,应该是某位道门高士,救走了被他镇压的蜘蛛精。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蜘蛛,当初我执意将你镇压,今日我被魔障所困,你被道门高士所救,我得佛祖善意警示,如果你我皆能安然渡过此劫,或者来日相逢,再并肩飞行,也是一桩因缘!”
叹罢,法海当即手持金钵,转身离去,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十分不安的隐隐预感,但佛心坚定,无所畏惧,所思所想,唯有向前,堪破魔障!
就在法海下山欲要破魔之际,钱塘梁府,昏迷数日,梁连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为叔父梁思远的寒症痊愈高兴,就被告知,自己带来的王府四宝竟然有两件被梁川拿去当诊金给了江晨,顿时,如晴天霹雳,把他雷了个够呛。
“那个,连儿,实在是对不住!”梁夫人连忙苦笑着出声道:“都是你堂弟不好,但他也是无可奈何,那位道长以为你叔父治病作为筹码,他又怎能看着自己的父亲身死。”
“唉!”一声叹息,梁思远亦是满脸惭愧的道:“连儿,事情缘由,都是因为叔父这条老命,但私自挪用他人财物,就是不对,还请连儿宽谅,待得来日叔父寻得异宝,定会将羊脂玉净瓶和烈火神珠换回,交还王府。”
“这.......”好嘛,面对着叔父叔母两个长辈,他们又放低了姿态,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梁连还能怎么样,脸上唯有苦笑再苦笑,看来这一次,他只能认栽了,当下连忙道:“区区两件宝物,就算再珍贵,也不过是死物,能够救回叔父性命,也算是它们的福分。”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心里却是彻底的恨上了那个游方道士,竟然敢索要王府至宝当作诊金,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在他惦记江晨的同时,此时此刻,三皇祖师会的厅堂之中,也有一群人在惦记着江晨不忘。他们都是杭州境内的颇有名望的大夫,一个个的都看称得上是当代的名医圣手,如今汇聚一堂,只为商讨对付一个人。
一个不知来历的游方道士,竟然治好了知府梁思远大人身上的奇寒之症,反观他们却束手无策,这让他们受到了莫大屈辱,更让他们感到了极大的威胁,他们觉得,这个游方道士的存在,已经严重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依我看,这知秋道士诡异的很,搞不好是什么妖怪化形也不一定!”有人不怀好意的猜测。
更有人恶意满满的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道士来降他?不管成不成,先给他泼上一盆脏水再说。”
“对,就这样.........”其余人也都纷纷应声,似是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但还有些筹措不定,便将目光都投向了在场最德高望重者!
秦牧之沉吟半响,方才似应非应的说道:“老朽有位道门朋友,名唤全真子,修为高深,道法精湛,正好最近要来钱塘,我到时候自然会跟他好好提上一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妖孽在城中肆意横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