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拓跋烈将苏言给送走,姬清顿时从美人榻上蹦了起来,杏眸几乎要冒火,“拓跋烈,你不是对苏言介意得很,怎么又将他请过来给我把脉?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是怕我和苏言之间有什么龃龉,让苏言知道我要给你生孩子了,好死了那条心是吧?”
“你傻不傻呀你,苏言早就说过不会喜欢我的,你还这么千防万防,倒显得你小气极了。”
“再说,你想要孩子的话,不能另外请一个人吗?熟人说着这些话,总是叫人觉得别扭。还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大男人呀!”
说着什么葵水之类的话,简直要人命了!
姬清一口气说了一通,见到拓跋烈一直沉默不语,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说话。”
“有机会?”
姬清,“……”
她刚才说得又快又急,他的确没有时间可以回话。
“你现在可以说了。”她黑亮的杏眸看向他,似乎非要一个结果。
“苏言医术很好。”他开口。
“别人的医术也不会差啊。”姬清有些郁闷。
“你总要习惯。”拓跋烈看着姬清,神情认真又严肃,“我没有身边放着一个人才,却因为避嫌而去找别人的爱好。”
姬清,“……”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似乎是她自己别扭过了头。
可是……真的觉得很要命啊!
姬清正在小纠结的,身子陡然一轻,发现自己被男人给抱了起来。
“拓跋烈,你……”顿了顿,姬清咽下了口中要脱口而出的话,换了一个问的方式,“你想做什么?”
“爱。”
姬清,“……”
很好。
不论她怎么问,他总是能回答得这么有技巧,瞬间就让她红了一张脸。
从喊苏言为她把脉,又要调理她的身子这一出,姬清是彻底明白了拓跋烈想要一个孩子的决心。当然,他在床上的热情也更加直接的表达了他的超强行动力,几乎痴缠了她半夜这才放过了她。
累得倦倦的,姬清在得到自由的一刻便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直到被雷声惊醒。
轰隆的雷声仿佛响在耳畔,又近又响,轰击在耳膜之上,让姬清有一种耳朵都快要被震聋的感觉。
天凰秘境之中的天气季节向来是随心所控,掌握在拓跋烈的手中,怎么会突然的电闪雷鸣,甚至暴雨阵阵?
姬清从睡梦之中睁开眼,还有些迷糊。
她困惑的朝着身边探去,想要将身边的男人摇醒,可是她刚一伸出手却发现手腕被蓦地被攥住了。捏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掌力气没有一点收敛,捏得她手骨极疼,有一种快要碎裂的痛感。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
姬清慌张了一瞬,可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却并不陌生,几乎是一瞬间她便知道身边的人还是拓跋烈,不是其他行刺之人。
不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阿烈?”姬清一瞬间全然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身来,杏眸诧异的看向睡在身边的人。
恰好又是一道闪电划开天空,冷蓝色的闪电将房间给照亮,也让姬清极为清楚的看到了男人冷峻扭曲,似乎痛苦至极的神色。
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的沉静冷然,一双略微有些狭长的湛黑凤眸像是变成了一片硝烟四起的战场,冷静理智和疯狂暴戾在激烈的厮杀,一双眼眸以飞快的速度染上了赤红,在闪电消失的时候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姬清心中猛地一颤。
这样的拓跋烈,她似乎曾经见过。
就像是……在远和山脉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晚正好逢着他二十岁的生辰,因为兽族和人族的血脉混合所以导致他体内血脉翻涌灼烧,他神智在清醒与沉沦之中挣扎。而她被苏言当成了解药送到他的床上,对上的便是一双极力想要隐忍下来却压抑不住狂野的黑眸。
现在他的这个模样,和那一次何其的相似。
难道,他体内的血脉又在涌动吗?
可是现在并不是他的生辰,为什么会提前这么久爆发出来呢?不对,就算已经到了他的生辰,他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之前分明说了,只要他度过二十岁的生辰,也就是度过了最大的一次危机,之后生辰不会再如同那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