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她的脚边,黑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像是天边寒星,熠熠生辉。
这副样子,活像是一只大狗狗。
姬清忍不住的想笑,“怎么,难道是想撒娇了?”
她戏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见到到眼前男人倏地站起,将她从美人榻上抱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肩窝之中,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男人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侧,让她有一种痒痒麻麻的感觉,可是姬清却一动不动,轻轻回抱着这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第一次,她看到他这么依恋她的样子。
从前只看得到他铁面冷硬的样子,他强势霸道的样子,又或者他挡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那高大伟岸的样子……在她的心中,他一直是一个无坚不摧的男人,能抗得过这世间最强最烈的风暴,能担得起最沉最重的责任。
她敬佩他,依恋他。
可是,在今天,她见到了他和往日完全不同的一面,却只觉得深深的心疼。
他虽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一个修为强悍让人敬仰的男人。可是,只要是人都有一颗柔软的心脏,他也会有脆弱和需要被呵护的一面。
现在的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头深埋在她的颈窝处,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让她觉得……分外的踏实。
她不仅需要他,她也被他需要着。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静静的相拥,姬清伸手在拓跋烈的背上轻轻拍着,就像是小时候姐姐哄着她一样,哄着将她拥在怀中的大男人。
“我又不是孩子。”拓跋烈却放开了她,脸上有些不自在。
虽然一张脸是面无表情,可是耳尖却染上了可疑的暗红,眼睛看向前方却就是不愿意看着姬清,仿佛这样就能撇清刚才那幼稚的举动。
“是,你不是孩子,可我就喜欢这么宠着你啊。”姬清故意笑着说道。
这一下,拓跋烈的脸都红了。
“闭嘴!”他冷冷说道,“女子应当矜持。”
顿了顿,似乎又怕姬清太过“矜持”,以后真的再也不这样了,某人又别扭的补充,“不过,我不嫌弃你,在我面前,你可以……可以保持本色。”
认真又严肃,看起来真像是在训斥手底下的士兵一般。
只是,看似冷淡的表象之下,其实是忍不住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窘迫。
若不是拓跋烈常年累月的刻苦修炼,一张俊脸都被晒成了极为男人的小麦色,只怕这脸红还要更明显一点。
不过,再怎么装得冷淡嫌弃,听到姬清这直接大胆的表白,某个故作镇定严肃的男人,唇角却是忍不住微翘起来,湛黑的凤眸之中也满是得意和愉悦。
还说她口是心非,她分明觉得他才是个中翘楚!
姬清心中腹诽了两句,忍了忍,终究是没有笑出声,免得这个男人恼羞成怒。
别看他对她宠爱得很,可也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
她转移话题说道,“我们先行回了二皇子府,怕是李德贵现在正在紧赶慢赶的朝着红叶姬府赶。我们这就去红叶姬府看看怎么样?再说,这么久离开家中,我也很想念父亲母亲。”
“好。”拓跋烈点头,“我叫沈曦准备下,带上重重的礼。”
“带礼?”姬清一愣,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当然。”拓跋烈冷然倨傲的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你夫君我征战这么多年,库房中存了不少好东西,孝敬一下岳父岳母是应该的。”
今日已经跟皇上请旨赐婚了,想必等下李德贵会一起将赐婚的圣旨带来,他当然要讨好一下未来的岳父岳母了。虽然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对他多有刁难,可是应该尽到的礼数还是要尽到。
只是,这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得意和炫耀。
“那行,就让你好好讨好一下你未来岳父岳母。”姬清掩唇轻笑,“也别耽误了,我们这就走吧。”
离家这么久,父亲母亲肯定对她惦念得很呢。
归来先进宫那是礼数,不去不行,可从宫中出来之后,出苍炎国除了拓跋烈,她最惦念的就是甄氏和二老爷了。
只是,姬清却不知道,他们这时候赶去红叶姬府,可算是成为了甄氏和二老爷的救命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