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笙看了竹茹一眼,点点头,“我想让他来一趟,来看看申雨琳,可是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好,我请不动他,不过有一个人能请动他。”看着竹茹疑惑的眼神,宇笙笑了笑,说:“你也认识的,高筱珍。”
“高筱珍?”竹茹努力的回想那次聚餐时挑衅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女孩,不禁重复了一句。
“对。高筱珍。邹沐追了她许多年,但是一直没有追上。可是,却一直没有放弃,所以,只要高筱珍说的事,他一定会去做。”
“邹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在我眼里,一位纨绔子弟而已,如果再添个名号,花花公子倒也再合适不过。”
“一直追高筱珍,怎么叫花花公子?”
“因为一直没有追上,所以就普遍撒网,重点培养喽。”
“可能高筱珍答应他了,没准还能变的专一一些。不过倒也难得邹沐有追她的那份恒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吧。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余宇笙意味深长的看着竹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竹茹这才发现他们跑题了?连忙问:“对了,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他原来从来都把琳琳当作玩物,说的那些话让我很生气,一时没忍住,就动手了。”
“邹沐巴不得她忘了吧?倒是一身轻。”竹茹讽刺的说了一句。
“哎,我本来以为,他从我身边将琳琳夺走,起码会有一点喜欢她。可是——”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将她带在身边,照顾她?直到她回忆起所有?想到这里,竹茹的心忽的一凉。
宇笙将竹茹搂地更紧了些。“小猪,我寻个好机会把她忘的事都告诉她还有她妈。不过这几天她情绪不太稳定,我怕她又做出过激的事。也可能过一段时间,这些事她就自己想起来了。不过,可能得委屈你一阵子,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了。”
竹茹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那次,差点把肖玛都连累了,便应了句:
“恩,行,我最近一直住学校就行。”可是竹茹怎么想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突然却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心里悬空着。
“肖玛和二哥呢?她们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我把事情大概和她们说了一下,今晚我留下陪你。让她们都回去好好睡一觉。”
“肖玛这次倒挺听话,她没有为难你?”
余宇笙想起那个将自己骂的理直气壮的女孩儿,他的嘴角抽了一抽,自然,竹茹没有看到,她只听到一句似笑非笑的回答:“为难也是应该的,不过不也让自己留下来了吗?”虽然她也是被孙静拉走的。
已经三天没有和余宇笙同床共寝了,被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环绕,竹茹暂时把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现在唯一想做的,是躲进他的怀里,病床稍微挤了些,余宇笙又胖,只是,就是这样,也很满足的,晚上,他们聊了许多,关于过去,关于未来,甚至以后孩子的名字。竹茹喜欢今晚,两个人相依而睡,带着对生命的感恩,满怀着憧憬,静静地,等待着第二天天的到来。临睡前,竹茹突然想起了以前特别喜欢的一句话:愿得一屋,不求华丽,不被打扰,幸福终老。虽然今晚睡得这屋,不仅不华丽,而且还朴素的太不像话,单调的只有白色,但是空气中充斥的幸福的味道,足以够竹茹回味半生。
接下来的许多天里,一直到竹茹考试前,她都没有再见过余宇笙,住满七天院的时候,竹茹就搬回了寝室,余宇笙每天打一个电话,电话里也只说些关于竹茹自己的话,无非是让竹茹多多注意身体,好好准备雅思云云。余宇笙没有想说申雨琳的意向,竹茹便也不问。两个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等待着考试,等待着竹茹这一关过去,然后才再提有关申雨琳的事情。竹茹曾答应过他,她信他。既然选择了相信,就静静等待吧。
竹茹考试这天,竟是出奇的顺利。她并未打算出国,所以一点都不紧张,包括口语考试竟也对答如流。心情愉悦的给余宇笙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一好消息。却没料,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自己还未开口,就听电话那头甜甜的说:“阿笙刚出去,忘了带电话,一会儿他回来我让他给你打过去吧。”
竹茹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挂断了电话。
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还这么乱。积攒了十几天的疑问和情绪,一直在心底某个角落不断的酝酿,逐渐变得庞大,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后全部将它宣泄出来。
竹茹接到余宇笙的电话已是七点,余宇笙终于约她出来见面,只是电话里的称呼不是傻丫头,不是傻竹茹,不是他的小猪,却是:“竹茹。”从来没有听他这么叫我自己,除了第一次同他吃相亲饭时。
竹茹,如此称呼,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远,更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