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想,昨晚的事情,她会很快忘掉,很快忘掉,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今天,是年息她母亲的忌日。
年息小的时候觉得,死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那些头发都白了的人才会死,她不需要担心,因为所有的死别,都会在很久很久以后。
可是,她母亲的一头青丝,一直都是她夜里挥之不去的梦,提醒着她,那是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
她一直以为她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她的母亲嫌弃她,怕她成为她的拖油瓶,所以才把她丢在孤儿院,不管不顾三年。
才让她慢慢的,连语言都无法表达,好像与这个世界隔了一扇无形的玻璃。
看得见,摸不着。
母亲的死,像一个铁锤,将那玻璃给打碎了,却没让她来得及去抱一抱她。
她买了一束康乃馨,来到墓园,笑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悲伤,除了那红肿的眼眶周围带着一晕尽显疲态的黑眼圈,但是这些最多不过时说明了她昨晚一夜都没睡好罢了
在看到自己母亲的墓碑被人推翻的时候,变得有些崩溃。
“你们在做什么,住手,住手!”
可是没人听她的话,他们还在用着那些个铲子在使劲地挖。
那时候,年息特别想诅咒他们,全去死。
猩红着双眼地丢开了康乃馨,跑了上去,抓住其中一个工人手中的铲子,将锋利的刀口指向那个黝黑的工人,不让他继续,颤颤巍巍地开口,“这是我妈妈的地方,你滚,你们给我滚……”
工人似乎有些为难,“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申雅,是不是她?”
年息的眼眶变得通红,扯着嗓子吼道,“是不是!”
工人看到年息的反应这样激烈,欲言又止,但是年息心中却有了答案。
她丢下了铲子,动手扶起墓碑,囤回原来的位置,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们谁也不许动,我,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