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嗜甜怕苦,嫉苦如仇,这一点怕是除了小祥子和宋叔外,连母亲都不知道的事。所以在第一次喝这药的时候,苦得我肝肠尽断,之后的药都被我做了花肥,养得桌上一盆君子兰益发茂盛。我接过药碗,口中因为昏睡的干渴加上对甜的渴望,我汲下一大口药入口,“噗!——”
庞晔的胸前被我喷得一片凌乱,乌黑色的汁液从紫色华服上渗入,一片惨迹。
“你——”
庞晔手疾眼快,把一个黄色的丸子放入我的嘴中,一阵有蜂蜜香的甜味晕染开来,赶走了口中的苦涩之味,我使劲嚼了两下,口齿不清的说:“庞晔,你敢骗我?!我要治你欺君之罪!!”
他勾了唇道:“还是都吐了,可怜了我一颗蜜糖。”
我冷哼了一声。
庞晔摇摇头,用手轻轻拂下还在胸前往下滴落的水珠,启唇道:“宋太医说加上糖一起煎煮,药性会减半的。”
我的注意力没在他的话上,“你的手被··狗咬了?”我问出声,他的手指本来白透如玉,纤细光滑,此刻小手指上一排参差不齐的牙印格外刺眼。
庞晔顿了顿,翩翩然掀起眼皮来,说了两个字:“狗啊···”
天已经暗了,夜色如墨,瑟瑟秋风吹得桌上的君子兰左右摇晃。
“能被陛下咬,是微臣的荣幸。”
我身子一抖,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丞相啊,这天儿也不早了,更深露重,明天还要早朝,要不··你先回去早早休息吧。”
庞晔不为所动,妖娆的扬了扬眼角,呢喃浓语:“陛下可还记得选秀男那天···”
“小祥子,夜已深,送丞相回府,朕要更衣睡下了。”
庞晔抿了唇,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后,很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送走庞晔,我托着下巴问:“小祥子啊,选秀男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陛下···这个···”
“说!”
“丞相不让奴才们乱说···”
“所以你会乱说?!”我斜眼看他。
“当然不是,陛下,奴才怎么敢啊。”
“谁是你老大?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朕的?”